他匆忙穿衣服,一边穿一边瞄我,“你给我等着……”
“爸爸,你好了没有?”灵儿又在催了。
“马上!”周晓枫大声应了她,又压低声音对我说,“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扑哧一笑,看他已经穿好,把门打开。
“爸爸,你真是一只慢蜗牛。”灵儿忍不住抱怨。
“爸爸,我们出吧!”吉吉也冲进来,他背着自己的水壶,早已准备就绪。
周晓枫哈哈一笑,“行行行,我们出。”
“哎,你还没吃早餐呢。”
“要廖姐带上,等会再吃。”
“你能开车吗?”
“怎么不能?我右腿是好的。”
一阵出门前的喧闹过后,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回想了一番刚才的情景,我给李蓉蓉了一封邮件,把自己的感受仔细写给了她,不一会儿,她就给我回信息了,“做得很好,一荻,期待我们的最后一次治疗。”
几天后,周晓枫陪我去香港。
到了诊室门口,jessica迎了出来,“嗨,吴小姐,周先生,请一同随我来。”
我和周晓枫一起坐在沙上,jessica为我俩各泡了一杯绿茶。
李蓉蓉瞄了一眼周晓枫,“周先生,你的腿已经好了?”
周晓枫抬起左腿在李蓉蓉面前晃了晃,“已经没什么障碍了。”
李蓉蓉笑笑,“你以后还敢飙车吗?”
周晓枫低头牵着我的手,毫不在意地说,“那有什么不敢呢?我并不是技术不行。”
李蓉蓉看着我,“一荻,你看到没有?他好像还挺受用自己受伤的这个过程哦。”
“李医生,您说的这话我可不认同,腿断了……还是很痛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骨折的位置。
李蓉蓉微微一笑,“身体上很痛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就会舒服很多?”
周晓枫愣了愣,不置可否。
李蓉蓉继续说,“有时候,人们会故意让自己的身体受伤……来转移心理上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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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枫,你故意弄断自己的腿?”我惊讶地问他。
“我没有。”周晓枫正色道,“李医生,这真的是个意外。”
“你允许了意外的生。”李蓉蓉淡淡地解释,“具体而言,你的潜意识允许了这场意外。”
周晓枫从小就爱飙车,磕磕碰碰常有,但骨折却是第一次,他稍稍回想了一番,竟无法反驳。李蓉蓉见他无语,起身走到我们跟前,“周先生,接下来我要给你老婆做最后一次催眠治疗,请你在候诊室等待一会儿。”
周晓枫站起来,“李医生,谢谢您对我们的帮助。”
李蓉蓉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不需要谢我,是你们自己的努力。”她又看了看我,“你们对彼此还有希望,所以才会去努力,是不是?”
我俩相视一笑,我不禁抱住周晓枫,“走吧,去外面等我。”
我躺在催眠床上,李蓉蓉正在调暗床头的灯光。
“李医生,我会继续那个梦吗?”
“你希望继续吗?”
我想了想,“我有些害怕。”
李蓉蓉低头看了看她的笔记本,“一荻,那些恐惧……面对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
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
雕床,锦被,帷幔轻柔,有老妪在房间忙碌,见我复苏,疾步前来,“姑娘可算醒了。”
“老妈妈,这是何处?”
“这是我家公子在山中的庄园。”
“你家公子是……”
门“吱呀”打开,老郎中负手踏入,徐徐行至榻边,搭手切脉。
片刻后,他轻声询问,“荻儿,你感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