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都是假的。
谷筝既不是体大的学生,也没有出生在富裕之家,平时的衣着打扮朴素得不能再朴素,每次他查房遇到谷筝时,谷筝都站在角落一言不发,安静地想着自己的事。
邱匀宣实在很难将这样一个内敛、沉默寡言甚至有些老实的男生和网上那个张扬、喜欢炫耀和吹嘘自己的暴发户联系起来。
“小叔?”
谢尤的声音打断了邱匀宣的思绪。
邱匀宣抬头,发现谢尤不知何时把三条从卧室里抱了出来,站在他面前问:“你用过‘isnd’了吧?感觉如何?”
邱匀宣想了想说:“和以前对比?”
“对。”
“在我看来,更新版本后基本上换了一个赛道,二者没有可比性,也不会吸引到同一波人。”邱匀宣说,“我估计老用户走得差不多了,来的都是新用户。”
谢尤挠着三条的下巴,有些失落。
“现在的日活量怎么样?”
“日活量在增长。”谢尤说,“可我总感觉越跑越偏了。”
“你的感觉没错。”邱匀宣说,“既然左右不了那些人的决定,就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吧,你再想下去都是和自己过意不去。”
谢尤知道邱匀宣说的都是实话,也说得对,可实话刺耳,又被邱匀宣用这么一种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来,难免有些难过。
他抱着三条坐到邱匀宣旁边的地毯上。
“小叔,以前你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吗?”
邱匀宣没听明白:“以前?”
“就是你才被送回来的时候。”谢尤说得很小声,也小心翼翼地瞅着邱匀宣的脸色,“我听说你在外面住了很久才搬进来。”
邱匀宣微怔,小时候的很多记忆浮现上来。
谢尤的“在外面住”说得委婉了。
他父母死后,他被送回外公外婆家里,彼时谢家还是一大家子,没有分家,都住在一起,他妈是谢家最小的女儿,上面有三个哥哥,谢家不同意他妈和他爸那个在孤儿院长大的穷小子结婚,重新给她安排了一门婚事,他妈不肯,便跟着他爸走了,一走十年,从未回家探望过,外公外婆将对他妈的怨恨转移到他的身上,不允许他住进别墅里,刚到谢家的两三年里,他一直跟着工匠住在别墅后面的平房里,谢家人没有太过苛待他,却也没有把他当成亲人,他们都漠视他,就像从未有过他妈那个亲人一样,他妈也当他不存在。
直到他上了大学,情况才逐渐好转。
邱匀宣收住思绪,开口说道:“生活教给每个人的东西都是不同的,可能教会你的是反抗,但教给我的是接受,如果想让自己好过一些,那就提高自己的适应能力。”
谢尤愣了很久,突然想起谢洲和谢越在网上发他小叔照片的事。
“那谢洲和谢越怎么办?他们在网上发你的照片,我们就不和他们计较了?”
“不急。”邱匀宣说,“现在还没到算账的时候。”
另一头,a大寝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