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说话都困难,牙龈半点不能动,每动一下都疼。
每天早上牛奶,中午和晚上用粗吸管喝粥,之前他的一个项目要求去个人到现场,有细节搞不清,图是何乐知出的,对方每天给他打很多电话,何乐知说话张不开嘴,说不清,索性去趟现场。
他都这样了还要出差,领导都有点看不过去。
“我去吧,你别去了。”领导说。
何乐知含含糊糊地说:“你别了,他们也有点儿听不懂话,你去了要生气,还是我去吧。”
“你能行?”领导不忍心地看着他。
何乐知做不出笑的表情,于是用手比了个“OK”,说:“没问题。”
“那你去吧,我最近对听不懂话过敏,我遇着就心律不齐。”领导说。
何乐知吃力地笑笑,说:“好的。”
一个光伏项目,在内蒙。何乐知坐高铁去的,行李箱里装着两盒消炎药,挂不了水了,药不能断。
甲方热情地招待他,送了他好多牛肉干。何乐知指指自己的脸,说:“我咬不动。”
“没关系,带回去给家里人吃。”对方说。
何乐知便道谢收下了,心想他也没什么家里人能吃。何其从不吃这种需要用力嚼的东西,怕咬肌变大,以前周沐尧倒是爱吃,现在家里也没这人了。
何乐知去了一周多,回来时牙已经消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