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有夜吃力地望向声源。
摇椅上挺直脊背的老妇人面容英气,一头白发全部规整束好,没掉落一根发丝。
那双清澈的碧绿眼瞳里压满了年长者的威严与魄力。
“我是维克多的祖母。”
维克多的祖母?
那位出兵帮助围剿西部私兵的女将军?
她还是被维克多绑回自己家了么…
如果诱拐圣女是避不开的必然事件,那么等圣殿找上门来时,维克多就必死无疑。
得赶紧想想办法……
有夜费力地调动同样笨拙的舌,缓慢地向昔日帝国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求援。
“感谢,您对帝国,西部的付出,还请将军,把我,送回教廷。”
“谢个屁!”
老妇人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
“谢什么?谢我让亲孙子杀了我的小儿子?!”
她起身拿起火钳,狠狠拨弄了一番柴火。
壁炉里的火燃得更旺了,热得老妇人额上已沁出薄汗。
有夜也奇怪为何现在这个季节还要燃壁炉,更何况维克多的祖母早就热得不行,汗液已经濡湿她的后背衣物。
可当那份暖意包裹畏寒双腿时,有夜才发觉这炉火是为她而燃的。
但体贴的老妇人坐回摇椅后却咬牙切齿地指责她。
“你可当真会说话。”
…不愧是维克多的祖母,这别扭的性格竟和维克多一个模样。
有夜只觉得无语至极,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但她很快就在腿上药物的刺激中想起目前的糟糕处境。
“放我,回去,我什么也,不会说。”
“保持沉默?咱俩现在去教廷吵一架,保不齐还是我赢呢!”
老妇人足尖一点,双手环胸坐在摇椅上慢慢摇晃。
“…你身上的衣服是我换的,伤口也替你敷了药。”
弄不清话题为何转变如此之快的有夜只得愣愣眨眼,开口道谢。
“那,谢谢?”
“哼!不客气!”
老妇人又沉默了。
在这彼此静默的时间里,她时不时地就要撇过眼去观察有夜的神情。
老妇人手里紧紧攥着一枚方形的红宝石胸针,正用指尖摩·挲宝石的切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