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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菜是我岳父岳母点的。
他们就像饿了十天半个月似的，恨不得把菜单上最贵的菜全上一遍。
最后服务员委婉提示，太多了，可能吃不掉的。
他们还嫌人家多嘴没眼力见。
在他们对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颐时，我却没什么胃口，索性点了支烟。
过了一会儿，他们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抹抹嘴上的油进入正题：
“女婿，我们家栋谈了个女朋友，要结婚了，但人家要个婚房，你说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嗯，不过分，现在谁结婚不要房？”我吐了个烟圈，神色淡淡。
两人听到这话，立马喜笑颜开：“就是，我们也这么说，人家毕竟一个黄花大闺女儿呢，还是城里人，肯嫁给我们都不错了，我们出个房不算吃亏。”
“嗯。”
“那你看，这买房的事……”
“买房找中介就是了。”
“这我们自然是知道的，就是这首付……”
“首付。”
我顿了一顿，一脸无辜地看向他们：“什么首付？”
两人讪笑着望住我：“女婿，你这不是说笑吗，买房要首付啊。你父母有钱替你出了全款，但我们农村人不比你们城里人啊。”
“说的也是。”
“所以，这钱你能不能帮忙出了？我们知道你父母有钱的。”两人满怀期待的目光盯着我。
我没什么表情：“我不出首付。”
屋子里的温度顿时降到冰点。
两个老东西还没开口，我老婆陈曼先跳了起来：“张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你忘了当年婚礼上，你是怎么跪在我父母面前，情真意切地喊他们爸妈，还说会照顾好我？”
我淡定喝着茶。
她不说都差点忘了，说了我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事儿。
原本当时婚礼上的环节并不需要下跪，是陈曼说，下跪更能显示出诚意。
我也没多想，真心实意觉得结婚后她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男人跪父母也不算丢人。
结果这件事到陈曼嘴里，就成了我是“跪在他父母面前求娶她的”。
就连和她老板的聊天记录里，她都提过这一茬：
“当时要不是他那副样子，我一时心软，又怎么会嫁给他呢？”
你看看，没良心的人，就连别人的善意，也能被她当成炫耀的资本来贬低。
权当我好心喂了狗！
两个老东西见女儿跳起来，也不装了，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锐地骂：“就是，你是多大福气才能娶到曼曼？不瞒你说，当年在我家门口求亲的人，排队都排到村口了，我们曼曼是大学生，长得又漂亮，要不是你截胡，她早嫁给暴发户了！”
“现在倒好，你是把人娶进门就忘恩负义，连个五十万的首付都不肯拿！”
我只觉得耳边嗡嗡的，犹如蚊蝇之嘈杂，挥之不去。
我深吸一口烟，将余下的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站起来拍拍衣摆。
“我说我不出钱了吗？”
“你不是说不出首付……”
“是，我是说不出首付，因为我觉得全款也才一百万，犯得着付什么首付吗？直接一百万买了不就行了？”
小说《香水有毒月冷》第4章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