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桉忽地一笑:“你想说那是个意外?”
赵思礼不想将责任推给酒精,如果他早知道对方会成为他的客户,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他发生那样的关系。
工作最忌讳的就是参杂进私人感情,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他认为还是把话摊开说明白比较好。
“是。”赵思礼思忖道:“但主要负责在我。”他没有断片,比谁都清楚那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林世桉转动腕表:“赵工把我说糊涂了。”
海风拨开赵思礼的黑发,镜片下的眸子微微敛着,他在思考,试图找出一个婉转,双方也都可以接受的方式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林先生。”他道:“我想,您应该不需要我负责吧。”
“如果已经冒犯了呢?”
海浪卷着人声被夜间湿热的风送到赵思礼耳中,他仿佛回到了等待高考成绩的那段日子。
亲密关系一旦产生,就需要夜以继日的维系。赵思礼不喜欢麻烦,所以即便是秦怀,他也能快刀斩乱麻。
更何况是一夜情对象。
沉默使得二人周遭的空气微有凝固,赵思礼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的直白让对方感到有些没面子。
良久,林世桉终于开口:“当然。”
赵思礼松了口气:“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透明的玻璃壶里飘着大朵的玫瑰花,林世桉摩挲壶柄:“如果已经冒犯了呢?”
赵思礼沉吟道:“那就只能对您说抱歉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给双方的合作带来困扰。”
“开个玩笑。”林世桉松了壶柄,松弛地向后靠去:“赵工不必这么紧张,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你,有些意外。”
赵思礼笑得客气:“是有些巧。”
“无巧不成书。”
赵思礼举起花茶:“那,合作愉快。”
林世桉展臂,玻璃杯在半空碰撞,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合作愉快。”
他们在肖雨来时心照不宣将话题揭过,谁也没再提及那晚的事。
翌日清晨,闹钟响起第一声便被按掉。林世桉半小时前就去了餐厅,三人在楼下碰面,对方一如昨日,并没有因为赵思礼几句唐突的话而转变态度。
照例是林世桉开车,赵思礼在副驾上展开图纸,问了几个问题,林世桉一一答了。
肖雨百无聊赖,探着头去看赵思礼手上的图纸。
视线随着车子而晃动,她慢慢从专注变为了发呆。前排时不时响起的交谈声让肖雨有些犯困,目光跟着声音游移,时而看赵思礼,时而看林世桉。
终于,在赵思礼合上图纸,让车内陷入安静时,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喟叹:“你们戴的表一样哎。”
二人今天不约而同穿了衬衫,赵思礼实在怕热,换了件质地没那么厚重的白色半袖衬衫,内搭一件轻薄白t,林世桉则延续了昨晚的风格,只是换了颜色,袖子卷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