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桉皱眉。赵思礼接着说:“别这样了。”他放缓嗓音,学林世桉的口吻:“行吗?”
他先是不作声,后再赵思礼的注视下缓而慢地点了下头。
赵思礼说不出爱,哪怕是对钱雨。
这个字对他来说实在有些烫嘴,又太过于厚重。况且,他目前还说不清他对林世桉怀得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他必须对他说过的每句话负责,便更加难以开口。
但或许,可以从别的方面稍作弥补。
“林世桉。”赵思礼缓声:“你要记住今天答应了我什么。”
他低头,在心里叹了好长的一口气。
他没做过这样的事,生涩,窘迫,羞耻,所有情绪交杂着填满了他的胸膛,但如果林世桉可以为了取悦他而三番五次这样做,赵思礼想,他或许也可以试一试。
“我给你买束花吧。”
自从认识林世桉,赵思礼便一再突破底线,做了许多过去想也不会想的事。他将嘴里的水吐出来,两腮的酸胀感经过了一晚仍未消褪。
虽说凡事都有第一次,但他确实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他从卫生间出来,取了早餐,准备去叫林世桉,推门见他坐在床上,神情略有些怔。
“你醒了。”
他看过来,赵思礼道:“醒了就出来吃饭。”
饭桌上异常安静,赵思礼上学那会儿是典型的中国胃,工作后慢慢改了习惯,早饭不喜欢太烫的东西,经常三明治配咖啡就打发了。
林世桉那份是他上网搜过后另外点的,对面的人却心不在焉,吃得格外慢。
“不喜欢?”赵思礼问。
“没。”发出的声音仍有些哑,他看向赵思礼,话到嘴边却不敢问。
记忆里最后的声音是赵思礼接近痛苦的呻吟。他酒量不错,醉得其实并不厉害,起码不到断片的地步。记忆中的画面在赵思礼含住吸管后变得愈发清晰。
他面色如常,嗓音不如往常清冽,乍看从容,实际却有些不在状态。手掌大小的三明治吃了三分之一便放下,改拿起一旁的全冰美式。
已近十月,天气早不似半月前那么热了,他还拿冰咖当水喝。林世桉放下勺子,用粥换了他的三明治:“我没碰,干净的。”
赵思礼没胃口:“我不饿。”
“多少吃点。”林世桉给他倒了杯温水:“润润喉。”
赵思礼接过来,随口问:“今天去医院吗?”
“去。”林世桉拿起他剩下的三明治,留意着赵思礼的脸色,见他起身,立刻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赵思礼一边扣表带一边说:“宿醉开车不安全,你休息吧。”
他不是被迫的,也并未将昨晚的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