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世桉放开他那刻,说:“你还是跟我走吧。”
这话放在平常,赵思礼必然说不出口,但同时,他的思维又十分清晰,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醉了没有。
他不想做出任何绑架另一半的行为,理智上,他并不希望林世桉为了他抛下事业,可情感上,他需要林世桉的爱意和陪伴。
这种需求比过去更强烈,而更令他不耻的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放弃外派和深造。
林世桉没答,只是低头,在茶香浓郁的拥抱里,吻了他的发顶。
今年的春节到来的有些晚,最冷的时候仿佛已经过去了。赵思礼出发日期订在了一月底,这已经额外争取来的时间了。
“半个月都等不了?”钱雨为他不能留在家里过节而耿耿于怀。到了售楼部仍在叹气。
赵思礼笑笑:“那边不过春节,已经耽误很久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想给钱雨购置一套房子,但这次,他没有拒绝林世桉付一半的提议。
签了合同,他开玩笑地同钱雨说:“以后如果赵主任发脾气,说什么吃住都是他辛苦挣来的,你就离家出走,别管他。”
钱雨让他说笑了。
赵思礼明白,这大约也是不可能的。不管钱雨嘴上怎么应他,都不可能真的离家出走,更别提离婚。
有些观念根深蒂固,很难改变了。
出发前一天,唐诗来了,她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和钱雨截然不同。她不认为不留在家里过节是件多大不了的事,相反,她很为赵思礼高兴。
人活一辈子,能随心所欲的时候太少了,她希望她的两个孩子都能在这段婚姻里获得自由。
这让赵思礼愈发内疚,唐诗却说他们这个年纪,哪里都好,就是想不开。
“那地方听起来远,实际上一天也就飞回来了。”她似是不确定,问一旁的整理箱子的林世桉:“是一天不是?”
“没那么久。”
唐诗又说:“他在哪对我都没区别,以前带他太费劲了,现在就想享享清福。”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的。
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都太不让人省心了。
说完这句,林世桉突然起身,手里拿着之前唐诗给的那对翡翠指环,旧事重提:“正好你们都在,这个我要拿走。”
“干什么?”赵思礼问。
“卖。”
赵思礼尚没开口,唐诗就说:“总说不吉利,说得我心里都有点别扭了,只要思礼同意,你要卖就卖吧。”
这是他父母戴过的戒指,林世桉不喜欢。
戒指最终还是给他拿走了,赵思礼不知道他究竟卖了没有,也没问过。
出发那天天气格外好,近黄昏时到达机场,天空橙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