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看见客厅沙发上呆坐着一个人,正惊愕地看着刚进门的我。
“你不好好躺着,跑到这里来坐?!”
好歹也二十多的人了,还不懂照顾自己,活该病死!
“你没走?”死推他也不动,只晓得顶着一头乱发问些傻问题。
“你不马上进去,我现在就走!”
受不了地拽他起身,推进房间,压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要去为他拿药,却被他拦腰抱住,头埋在我的肚子上——
“我头疼。”很可怜的声音。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喉咙疼外加流鼻水。
“那还不躺好?我拿药给你。”
说完便想掰开他缠绕的双手,怎奈他一个生病的人还如此孔武有力。
“叔——伟——,你到底怎么了?”绝对不只发烧这么简单。
“我头疼。”
扳起他的头,我坚持地望进他满是血丝的眼。
他摆脱开,重又埋回我身上,半晌才开口:“我知道妈去找过你。”
原来如此。可是——
“她并没有为难我。”
“我知道。”
那还担心什么?
“妈后来告诉我你们的谈话内容了。”
所以你根本没理由闹别扭啊。
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他的乱发,我看着他床头的拼图皱眉。
“但那天我真的很担心,跑去找你们……”他声音渐低,直至消失。
哦?那天他去过?
我明白了。
这回是硬扳起他的头,不容逃避地逼他直视我。
“我还以为男人不会胡思乱想的。”
看见我和别的异性在一起就这样任性地丢下工作,还弄到生病,我都不敢相信这么肉麻的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
他难堪地红了脸,但仍不忘争辩:“可你确实一副和他相谈甚欢的样子,笑成那样!”
笑成哪样?
“没错,我是和他谈得很开心,”迁就和纵容是有限度的,该讲的话还是要讲:“他是我的中学同学——好吧,还是我的初恋情人;但是——”看他乍然变色,我缓下语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把同学聚会上的事以及那天偶遇的情形一一告诉他:“我不是个会让过去影响到现在的人,你不要瞎想。”
哄人真是件累人的事,信不信由他了。
以为他还会继续耍脾气,还在想要怎样安抚他,不料他却似乎满意了,凝视我半晌,然后撑起身凑近我,含吻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