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宽宽的肩膀把没什么形状的衣服撑出衣架子般的形状,白皙的皮肤被蒸汽熏出一层淡淡的粉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刚刚洗过澡的白色巨型猫猫,还没来得及抖干毛绒绒的背毛。
冬今不禁皱了皱眉,问他:“怎么又不吹头发?今天下?雨,有一点降温,春天很容易感冒的。”
“但我?是——”
“就算是‘最强’也有可能感冒呀。”
冬今抬起手,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银色的刘海被水洇湿,一缕一缕地贴在男人的额头上。
下?一秒,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吹风机,塞到女人的手里,然后对她说?:“那你帮我?吹干吧。”
“这种事不是已经自己做很久了吗?”冬今有些无?奈,“退步?还是退化?”
五条悟坐在她身边,往她身上靠了靠,闷着声说?:“怎么样都好,反正要你帮我?。”
冬今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男人抓着她的袖子,苍蓝色的眼睛眨了眨,银色睫毛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小水珠,看起来特别漂亮。
他用很甜腻的声音撒娇着说?:“冬今,你已经考完试了,我?应该可以稍微任性一下?了吧?只是一小下?下??”
冬今被他的软话磨得没办法,于是只能按下?吹风机的开关,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点一点地帮他吹干湿漉漉的银色头发。
五条悟真的很喜欢被女人慢慢地、用心地吹干头发的感觉。
这是他们之间亲密但不色情的互动方式之一。
纤细柔软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之间,温热的风吹过发梢,有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舒适感。
五条悟的发量很多,他自己吹之后,总会?产生一些静电,以至于发梢会?翘起一个很夸张的弧度。
但不同于他自己吹头发后的状况,女人的动作总是很轻很慢,会?很温柔地捋着他的头发,一点一点将?发间的水汽吹干,头发吹干后翘起的弧度就很自然。
“好啦,”冬今放下?吹风机,又摸了摸男人蓬松柔软的银发,然后说?,“好羡慕你的发量哦,小悟。”
备考这段时间以来,她掉了很多头发。
医生说?这不单单是学习压力导致的脱发,也和生育有关。
婴儿在母体中会?吸收女人的大量营养,给?母体造成各种各样的痛苦和后遗症,虽然这些症状因人而?异,但总归是有一些影响的。
五条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靠在女人的肩膀上。
他个子很高,就算是坐在沙发上,冬今站在地毯上,也没有比他高上太多。
“怎么了?”冬今揉了揉他的脑袋,见他一反常态地如此安静,心知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和她说?。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男人便从茶几?下?面抽出一张淡粉色的硬纸,递到了她的面前。
“婚礼,什么时候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