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莎的脑海里掠过那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它看起来像是生长在海边的怪物。”
沉思了几秒后,贝森先生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个月前,我太太曾经去过海边的亲属那拜访,她回来时还在饭桌上提到过一个传闻。”
海边的渔民最近正为频繁出现的船只迷航和消失事件感到烦恼,幸存回来的船员说船长忽然得了癔症出现幻觉,操纵船只撞上礁石沉没。
“难不成就是那时候被怪物附身,带回来的……”贝森先生皱起眉:“那我太太病重,她身上……”
“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太太。”艾尔莎当即说。
离开休的房间,穿过走廊就是主卧。贝森太太生病后,贝森先生就在房间内置购了另一张小床,此时大床上被单凌乱,原本应该在休憩的太太不见了。
“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贝森先生露出焦急的表情:“她那样的身体能去哪?”
“外面,”趴在艾尔莎肩膀的休小声说:“在走廊。”
艾尔莎和贝森先生同时向卧室门望去,如同乌云般的阴影忽如而至,那是贝森太太白色睡衣的裙裾,她赤裸的双脚浮在空中,却像睡着了般垂下了头颅。
垂落的长发遮蔽了贝森太太的面容,她像提线木偶般,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操纵于掌心。
贝森先生当下就开始发起抖来,他的恐惧传染给了艾尔莎,但作为这个房子里最应该保持客观和冷静的人,艾尔莎克制住了自己想要立刻逃跑的冲动。
“亲爱的,”贝森往前迈了一步,试图唤回她的意识:“你怎么了?”
一无所觉的人偶扬起了手,她瘦弱的双手提着与她的体型毫不匹配的一柄斧头。
“我来拦住她,”艾尔莎将休递给了贝森:“带着休先从窗户出去。”
“这不行,我不能让你在这,太危险了,”贝森六神无主,说话都开始不利索:“而且也不能让我太太受伤。”他的目光落在艾尔莎手中的匕首上:“你,你先带休出去。”
理智来说,艾尔莎会选择逃跑的方案。但一方面需要有人拖住贝森夫人创造足够的逃跑时间,另一方面,艾尔莎想起那自寻死路的船长,这种寄生物似乎并不怎么在乎宿主的存活,失去意识的贝森夫人正处在危险的境地中。
“不会的,”艾尔莎对贝森说:“只要杀掉依附她的怪物就行了。”
“而且,”她看着开始逼近的贝森夫人,飞快地朝贝森耳语了几句:“我并不是要让你们逃跑。”
房间窗户被推开,沁凉的夜风灌了进来,艾尔莎才察觉到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她在裙摆上悄悄擦干净手心,攥紧了匕首。
要逃跑的贝森激怒了隐形的怪物,贝森太太以奇怪的姿势飞速地漂浮了过来,试图阻止他们。
艾尔莎拿起床边尖锐的装饰物砸向贝森太太背后的虚空,装饰物还没接触到怪物就被斧头狠狠抽开,砸在墙上碎成了片。
贝森先生和休顺利逃出窗外,怪物将攻击的矛头对准了艾尔莎。
它朝艾尔莎迅速地逼近,斧头不断地扬起落下,将艾尔莎投掷过来的东西砸开。
终于艾尔莎退无可退,后背贴上了木质的整体衣橱。
贝森太太居高临下地赌在了她面前,这么近的距离,艾尔莎能从她散乱的头发中窥见她紧紧闭起的双眼和毫无血色的面容。
艾尔莎大声呼唤她的名字,但她给予的反应就是举起了斧头,狠狠地斜劈了下来!
“砰”地一声,沉重的斧头砍中了实物,但不是艾尔莎。斧刃狠狠地穿过了木头,木屑飞溅,利刃自上而下地嵌入了橱柜当中。
贝森太太的动作一滞,似乎是无法理解这从哪突然滑出来,挡住攻击的橱柜是怎么回事。
艾尔莎拽着橱柜的把手,千钧一发之际,她把抵在背后,本该嵌在墙里的活动橱柜拉了出来,橱柜充当了长方体的盾牌,挡在了她和斧头之间。
她的醉鬼父亲是个木工,她从小就没少干家具活,进房间时,她就一眼就看出定制的这排衣橱,其实是由好多个装了轮子,可以活动的衣柜拼在一起的。
把休交给贝森先生时,她也想好了反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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