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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2页）

这是他才想出的道理，嘉卉妗自缚于高阁，缘由也大抵如此。神生凄清至此，反不如普通人仅百年的一世，有何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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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钧毅静静地看着他，眼前闪回过多年前，五位少年恣意纵马的身影。过了许久，他自嘲般轻笑一声，阖上双眼。

“正如你所言，成神确有代价。”他缓缓道。“每个人要付出的代价都不同，有大有小，却从不可能是无。”

“但是，殿下。”宁钧毅睁眼，语气沉重。“若这命运不可避免呢？”

“时之神曾有言，命运既是世间定数，也是最大的变数。”晓云驰理智反驳，双手却悄悄攥拳。“若命运不公，即便让这灵山崩毁，又有何不可？人生于世，为何要受无妄的桎梏？”

宁钧毅闻言，又沉默了。

他想起了多年前，一位明知他是神，却仍会悄悄叫上至交好友，为他庆祝每年生辰的少年。

那时他曾告诉少年，不要亲近于他，否则会被影响命数。那少年并无所谓，说了类似的话，最终也真正做到了。

只是，这份代价太惨重，任谁也承受不起。其结局，更是波及整个极昼星系。

于是他问：“倘若这桎梏不可破呢？”

“没有不可破的桎梏。”晓云驰神色坚定。“有形有相之物，必有弱点。”

“殿下啊，殿下……”见他坚定至此，宁钧毅缓缓起身，再次向他深深行礼。“吾谨以此身祝福您，愿您前路坦荡，永远都能得偿所愿。”

待他话音落，直起身子，晓云驰瞳孔骤缩。只因他正逐渐面色苍白，唇角亦渗出了几丝金色神血，看着煞是可怖。

“我非得成神不可吗？”看着憔悴的宁钧毅，晓云驰慢慢意识到什么，惨笑一声。

宁钧毅悠悠一笑，并不答话。反噬之痛非人能受，即便他已是不死之神，也无法真正忍下。他需要一点时间，吞下喉间的血……

“为何不惜被反噬也要告知我？”晓云驰走上主座，抽出手帕，抹去宁钧毅面上血痕。“您明明可以视若无睹。”

“自由神诞生前，我曾经有过朋友。”宁钧毅缓过劲来，握住晓云驰的手坐回去，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他叫祈武情，是紫玉祈氏主家本家的公子。我于成神那日，同他相识于雨中。”

“他这人啊，命很好。父母双全，出身高贵，满十岁后，又被幻界神亲选为爱子，风头无两。他的至交好友，也尽数是高门中人。”

“那时的宁氏不过小小世家，我连认识他都算意外。但他不在乎，只因他行事从心。他的家人也不介意，因为我是年轻的神。”

“和他待在一起，我认识了很多人。例如，战神嘉无双，公主黎颂芊，小侯爵安长愿，还有，霜临仙晓无霜……太多太多。”

“我淡泊数十年，一朝融入人群，多有不适。他和他的朋友们毫不介意，总会对我报以最大的尊重。每当我遇到困境时，无论多难面对，他们也总会帮我一把，助我继续前行。”

说到这里，宁钧毅微眯起眼，露出十分幸福的笑容。但很快，他的笑容垮了。

“一切终止于公主的哥哥登基为王那天。那是一位极暴戾的王，他乐于看生灵涂炭，时常欺压百姓，甚至会起内战，祸乱母星。”

“公主心有不忍，挪用私库以为救济，却在被王现后遭到囚禁。好在她身边还有忠心的人，我们才能顺利救出她，并送她远走他乡。”

“她离开后，王为了获得神力，倾举星之力，攻打了第二序列星天神‘极昼星’的秘境。”

“为防其他星天神觉察，王命黎氏黎明军与嘉氏万相军齐出，以那届万相军尽数阵亡的代价，让极昼星进入了神陨阶段。嘉无双的长兄佑良，亦在这场战事中死去了。”

“此事甚大，引动了卉妗殿下出面。她处理过族人遗物后，于众人前宣布，嘉氏将永不效忠于任何一位王。”

“可事情并未到此为止。”

“极昼星神陨后，王拆走了祂镇守于极昼星系的星神枢，将它放入黎氏黎明塔，向族人分享神力，妄想以此来造生神明。”

“没了镇守星神枢，极昼星系一切星球，不时便会地动山摇。我和霜临仙用尽千方百计，都没能阻止地动，直到他用一枚唤神符请来了地神，地动才暂时停止。”

“为彻底终止地动，霜临仙决定和地神一起，前往极昼星秘境，填补溃碎的空洞。秘境的情况很糟糕，空间早已彻底破碎，裂隙中正不断溢出逆转能。地神甚至不得不请来时之神和魔境神，要他们从中协助。”

“待情况稍微稳定后，琉璃君也得知了消息。她召集来其余在位星天神，助我们封印星神枢，又点化了一些有志之人成神，让他们反抗暴王。这当中，就有祈武情。”

“很快，极昼星系最盛大的战事开幕。祈武情作为最强的新神，成了反抗军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