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烟道:“民不举,官不究,盛戎自己都没要求调查呢,李警官真是正直善良啊。”
李杰看了她一眼,留意她的表情变化,“在其位,谋其政而已。”
“正义是好事,不过有些事情说不定会给您带来危险呢,你说呢?”
甘烟表情冷淡,和他对视。
宋凌笑眯眯地打断两人颇有些剑拔弩张的试探,道:“笔录做完,你就可以走了。至于王厂长,他还需要接受进一步的调查。”
甘烟敲了敲桌面,“我可以配合,不过我要求和王厂长单独交谈,博洋进出口集团还欠甘氏好多钱,冯博洋不知所踪,我想王厂长应该知道他的去向。”
李警官拒绝,“警方查案,案情不允许泄漏。如果你想追回自己的损失,可以到警局来立案。”
甘烟敲了敲桌面,没再坚持,“好吧。”
她的目的确实是王厂长不错……不过见到宋凌之后,她想应该有别的方法。
笔录时间很短,甘烟没有保留地交代了所有事情。
李警官忽然问:“盛戎和你之间有没有联系?”
甘烟眯了眯眼,“之前没联系,现在么……有劳务关系。”
李警官审视她的表情,见她仍旧是挂着冷笑的模样,心底一沉,不显山不漏水道:“那盛先生可真是善良,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挡刀。”
“谁说不是呢。”甘烟不咸不淡道,敲着桌面,瞥了一眼笔录室外的宋凌,而后收回目光,“还有问题吗
?”
“盛先生的伤口恢复得还好吧?”
甘烟冷下神色,“李警官,你古道热肠,但未免管得也太多了些?这和你们的案情没有关系吧?”
末了她道:“还能怎么样?年轻人总能恢复,又不是致命伤。”
李警官点头,“好,,笔录到此结束,你可以走了。”
甘烟扭头就走,李警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旁边的年轻警官好奇道:“李警官,你看啥呢?”
李警官眯了眯眼,“看一个谨慎而张狂的人……你说,什么样的人在受了严重的刀伤之后,会不需要住院,第二天就能到企业报道的呢?”
年轻警官不以为然,“这有什么,说不定就是王厂长夸大了呢,当时情况紧急,他又是没有过案底的,估计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心慌之下,怎么知道捅了多深?”
“哼,小子,”李警官拍了拍老旧的警帽,“多学着点,那个王厂长可不是什么手里干净的人。”
……
甘烟出门,宋凌在背后跟着她走,笑眯眯的,“诶,美女?甘先生?给留个联系方式?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一见如故诶!”
甘烟没理她,等人跟着自己走到了车边,她方才进警局之前就已经摸清楚了监控,趁着监控拍不到的死角,开门的一瞬间回身擦着宋凌的制服把黑底烫金的名片塞进了她口袋里。
宋凌神色一僵,动作迅速地按住了她的手,俩个同样厉害的人一时间竟有些
僵持住了。
宋凌明显语气冷了下来,“我收回之前的话,甘先生,你这样在警局,是要被抓起来的知道吗?”
甘烟更加确定了面前的人就是宋凌本尊,虽然看起来行事毫无章法,有些颇为自我恣意了,事实上却永远有着自己的坚守和原则,并且毫不动摇,心火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