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她。
甘烟也就不管了,没躺几分钟就疲惫地真得睡了过去。
她这里是睡得香甜,可京城里得知了陛下给一个傻女赐了郡主,还给了封地的那就酸翻了天了。
……
相府。
“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只素手轻抚着一只雪白猫咪的皮毛,猫咪在她怀中惬意得就快要睡着。
丫鬟道:“千真万确,昨日高公公从将军府回宫时满面红光的,想必得了不少赏赐,许多人都看见了!”
涂着红色豆蔻的手猛地抓紧了起来,猫咪吃疼,猛地炸起毛来,猫爪子一下划下去,漂亮的手臂上就留下了几道带血珠子的抓痕!
彭可儿惊叫一声,美目欲裂,“把这该死的畜生给我抓起来!扒了这贱畜的皮!”
其他的丫鬟要么赶紧找大夫给她包扎,要么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那白色的猫早灵活地跑不见了。
彭可儿气得一下推翻了桌子,珍贵的首饰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都是没用的东西!”
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小姐息怒。“
这时一身着紫色华服的妇人走过来,眸子睨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像在看什么虫蚁。
”这又是怎么了?
可儿?“
彭可儿气鼓鼓地道:”娘亲。“
来人正是彭可儿的生母公孙氏。
相府至今也已经经历了两朝,彭宰相如今已经高寿,嫡女嫁给昭帝为皇后,嫡长子在朝为官,已经是正二品大员,其余几个儿子女儿也各有出路,总之相府到了这一朝,也还是家族兴旺。
公孙氏就是彭宰相嫡长子正妻,膝下育有一儿一女,彭可儿正是长房嫡出,在相府千宠百宠下,如今也已经长到了十六岁。
公孙氏挥了挥手,下人们知情识趣地垂着脑袋退了下去,门关上。
她走到女儿身后,按着她肩膀,正巧面前的铜镜里印出了女儿娇俏的模样,公孙氏道:“我门可儿生什么气呢?生气可不好看。”
彭可儿还是气得不行,她眼中喷火一般,“母亲!昨日大长公主诞辰宴上您也看见了!太子哥哥竟然主动对那个傻子献殷勤!昨夜陛下还亲自拟了圣旨,给了那傻子一个郡主的名号!一个傻女而已,她何德何能啊!”
彭可儿和梯子盛渊可以说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同上太学。
她早就心仪于她,也一直是按照未来太子妃的要求来要求自己的,没想到太子昨天竟然对一个将军府的傻子大献殷勤!却半点儿没注意到自己!可是叫那个傻子出尽了风头!
她本来就已经火冒三丈,偏生不久后陛下又给那傻子郡主名号,连她都还没有呢!叫她怎么不生气!!?
她转
头拉着母亲的手道:“母亲,你说会不会是太子哥哥回去找陛下给她要的封赏?难道陛下有意让太子和将军府联手?所以才给那傻子抬了抬身份……”
公孙氏却是拍了拍女儿肩膀,笑得意味深长。
“可儿可别忘了,昨日宴席上,可还有一位龙子龙孙呢。”
彭可儿惊叫一声,“难道母亲的意思是?……西南王!?”
公孙氏没有多言,但笑不语。
彭可儿接着道:“是啊,疯王向来我行我素,独来独往,昨日却为了那傻女不惜与太子做对……对了!他不是也答应那傻子要给什么‘赔偿’么?陛下向来宠爱西南王多些,难道昨晚的封赏就是西南王给的‘赔偿’?”
公孙氏道:“可儿机敏。”
彭可儿一时有些得意,又有些解气,“哼!那疯王谁人不知道他是个嗜血罗刹!又是个腿脚不便的,还整日戴这个面具,谁知道他相貌如何,万一是个丑得天怒人怨的呢……”
公孙氏不紧不慢道:“可儿慎言,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若是陛下旨意当真是西南王求来的也就罢了……”
她冷笑了一声,血红的指甲划过女儿的面庞。
“……怕只怕是陛下……”
等着捧杀将军府的人呢。
后面半句话没说,但他们相府和将军府早就是京中对立的两派。
只有将军府倒了,相府才能获得更多利益。
将军府至今三朝,难保陛下不会担心功高震主而忌惮他们……
如今,不过是个开端而已,她等着看这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