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骑射大会,大长公主也很有兴趣,所以前来参加。她是目前参加的所有人里面资格最老,地位最高的人了。
不过她年龄在那里,没办法亲自下场,也只能在看台上看看年轻的男男女女们比试了。
甘烟他们到得比较晚,骑射大会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了。
大长公主身边的女侍道:“呀,那不是安宁郡主么?听说郡主治疗有效,最近开始都正常了许多了呢。”
大长公主闻言也看过去,只见年轻的女子和身边年轻的男子一同策马奔腾,脸上洋溢着快活的模样,看起来倒是个潇洒的主儿。
她沉吟了一瞬,“西南王能喜欢她,倒也不是没有理由。”
“可不是么?不过听说前些日子王爷又和陛下闹了矛盾,我听宫里的人说,那日王爷是为了甘将军和陛下起的矛盾呢,王爷甚至不惜把自己的面具都摘下来了,王爷可是从不随意取下面具的呢。”
这事儿大长公主倒是第一次知道,她闻言,心神一动。
而后叹了口气,“到底是那个人的孙子,性格可真像他。”
大长公主又想起了曾经的峥嵘岁月。
那时候先帝还在,她和昭帝也还是孩子,曾见过当时的西南王。
他是那么的恣意潇洒,不拘一格,让当时还是少女的大长公主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作春心萌动。
可惜啊,后来先帝执意削藩,世事难料,大长公主终究是因为身份和立场的不同,和当
时的西南王擦肩而过。
她心里总是有种遗憾,也因此后来顺贵妃仿佛质子一般嫁给了昭帝时,大长公主也没少爱屋及乌,对他们母子多有照拂。就算是现在,大长公主也还是把盛戎当作自己的孩子那样疼爱,明里暗里帮助着他。
大长公主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就听到身边的女侍一声惊呼,“咦?西南王?”
大长公主回过神来,往骑射场看去,可不就是西南王盛戎么!
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带着面具,冰天雪地里显得那么地不近人情,又宛若神秘的神衹。
自始自终,盛戎的目光都追随者跑马场上的甘烟,丝毫不错开目光。
大长公主叹了口气,笑道:“罢了,他喜欢,老身有这个能力,也就帮他一把吧。”
女侍道:“难得大长公主愿意做媒呢。”
“他从小没了母亲,也是个可怜孩子。安宁郡主毕竟是有郡主头衔的人,没有个女人正经地说媒,只是两个孩子私定终生,难免惹人口舌。等年底忙完了,就该忙他们的事情了。”
另一边,甘烟还对大长公主的打算一无所知。
她许久没有跑得这么畅快过了,跟着师兄竞赛了一大圈,虽然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疼,但到底心里畅快,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兄妹俩都太过投入,没注意到早已在一旁默默观战的盛戎。
甘雨终于吐露了这次出行的真实目的,他咳了一声道:“那啥,妹子啊,
你看一下那边那位公子,你看他如何?二哥看他骑射不错,体格也不错,相貌也是个好的……”
甘烟翻了个白眼,“好哇,我就知道你约我出来不是什么好事。”
甘雨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小妹别生气,我这也不是老爹下的命令么,我是个军人,不能不听将军指挥啊……你体谅体谅哥哥的苦衷?”
“哼,你真觉得这是为了我好?跑马场上随便看一个男人,还不如我自己相处下来的了解得清楚,二哥说是不是这个理?”
甘雨点头,“其实吧,二哥不反对你,只要你自己想清楚想明白了,都行。只是必须走个过场么,不然等我回去,老爹还不得罢了我的皮啊?”
他们正说着话,身边忽然有下人捧着暖和的热茶和帕子等候在了一边。
甘烟:“?”
甘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说咋一直感觉有一道阴测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呢,简直如芒在背……定睛一看,西南王正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这边呢……
甘烟也看到了盛戎,顿时喜笑颜开,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朝他招手,“你怎么来啦?”
然后甘雨瞬间就觉得压力少了好多,只见刚才还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的西南王,在看到自家妹子的一瞬间,脸上就多云转晴,温和了许多。
他远远地指了指侍从,甘烟转头。
侍从很有眼力见道:“安宁郡主想必累了渴了,我家王爷给您备的茶水手
帕,还请郡主润润嗓子。”
甘雨眯了眯眼,有种自家妹妹就要被白菜拱了的不爽。
甘烟喝了茶,直接挥手,“哥你自己玩儿吧,我先到那边去。”
甘雨说她,“见色忘义啊!”
回应他的只有甘烟没心没肺的挥手,她连头都不回。
甘雨:“……”
太郁闷了!
于是他自己又骑着马上跑马场出汗去了。
甘烟利落下马,坐着的男人已经远远地就张开了手臂,唇角勾起。
甘烟落入他怀中,毫不顾忌旁人打量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