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回到阿哥所后,直接瘫在了软榻上,整个人像被抽了气的皮球般,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来。
今日份社交(抱大腿)完毕!
忙活一整天,可算是把她累坏了,但整体来说,除了最后遇到咸福宫妃这个瑕疵外,其他都堪称完美。
特别是当晚上胤祺过来时,安清瞬间觉得,这劳累真是效果显著呀。
无疑,他竟还真被她那牛角包哄好了。
昨日中秋宴过后,安清明明感觉到胤祺并未生气,而且路上她道歉他也表现的很大度啊,但谁知回来后,他突然变脸了,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说是装呢,因为他那演技真的是很拙劣,一眼就能让人识破的那种。
虽不知胤祺是搞哪出,但生气了就要哄啊,毕竟,在安清看来,是自己理亏在先,这才有特地给他做牛角包之事。
这不,他晚上回来立马变了个样子,整个人身上都透露着一种无事安好的气氛。
特别是用膳那会,他还状似很随意般夸了那牛角包几句,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吃了那牛角包才好的似的。
安清心里忍不住笑道,这人还真好哄啊。
胤祺被安清瞧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他昨日就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到之前她哄额娘的样子,便想着撑一撑,看看她究竟还能有什么法子来哄他。
没想到,她今日竟亲手做了那般好吃的点心!
胤祺默默决定,以后都要难哄些才行。
因着遇到咸福宫妃的事,自这日之后,安清倒是不太去宫里转悠了,即便偶尔让春晓折腾点新鲜吃食,她也是让宫女送去宁寿宫和翊坤宫。
一是觉得那咸福宫妃难缠怕麻烦,第二嘛,她确实也不想和对方起冲突。
两人都出身出身科尔沁,若是真闹起来,丢的总归是科尔沁的脸,宫里人可不管她们是不是一个旗的,只会觉得科尔沁的人不团结,平白给人看笑话罢了。
再者,她也不想给远在科尔沁的家人惹麻烦,那咸福宫妃是亲王的女儿,他阿爹只是个郡王,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当然了,两人不同旗,正常情况下也为难不了什么,再说了,他阿爹怎么说也是一旗的札萨克,统管着他们整个科左后旗,只要对方不是太无脑,也犯不着因着宫里女儿家之间的一些不愉快去得罪人。
但万一呢,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于是,从这日起,安清便开始自开启了宅居的生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肉眼可见的圆润了起来。
都说贴秋膘,贴秋膘,她这把算是深刻体会到了其中。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春晓,你从今个起不许再做好吃的了!”安清郑重地宣布了这个决定。
翠柳一脸哀怨道:“主子,别啊,您可以不吃,但别不让春晓做呀,奴婢还想吃呢。”
安清冷酷地拒绝道:“那不行,我意志力薄弱,禁不住诱惑。”
开玩笑呢,能看不能吃,可是比杀了她都让她难受的事啊。
翠柳撇了撇嘴,随即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望着安清。
安清在心里骂了句臭丫头,就知道这么拿捏她。
她把头一扭,硬着心肠回道:“翠柳,你也不能吃了,瞧瞧你这双下巴,这两天可是越发明显了啊。”
翠柳却油盐不进,坚持道:“没事,奴婢不怕胖,奴婢不嫌弃自己个。”
安清瞪了她一眼,“可我嫌弃,我可不身边有一个胖丫头,有碍观瞻。”
说罢,她故意吓唬道:“你要是真胖了,那到时候我就把你换掉,重新再选个瘦的做我的贴身大宫女!”
翠柳“啊”了一声,顿时被吓住了,她最怕的就是安清不要她,忙嚷嚷着不吃了。
安清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对嘛,有福同享,有难的时候,当然也要共当了啊。
不过,整日宅着,不能吃那就只剩下躺了。
可再好的人,躺久了也会受不了的啊,安清这天终于是受不了,不行,得找点事干,或者找点乐子打发时间也行。
哦,对了,之前康熙不是准她可以去教坊司传人来表演嘛,那她还客气啥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可谁知,安清刚要打发人去教坊司,小喜子这边却突然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
“主子,皇上刚在乾清宫冲着太子发了顿很大的火,还下令处死了太子身侧三个近身侍从。”
安清心下一凌,忙先拦住了那正要去教坊司的小太监,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哪里还能节外生枝。
她先屏退了左右之人,才神情严肃道:“可知具体因为何事?”
小喜子摇了摇头,“奴才不知,方才也是在外面听旁人提起的,便马上回来禀告主子了。”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要不,奴才再出去打听打听?”
安清忙拦住了他,“不用,这件事就到此为此,你待会给院里的人都交代一下,最近都警觉些,出去也不许多嚼舌根。”
小喜子立马明白了安清的意思,应下来后,忙出去交代众人。
对安清来说,这事似乎来的突然,但实则却也不算突然。
她静静地站在窗前,思绪不由分散开来。
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啊。
在后世,关于九子夺嫡这场康熙年间的大戏,是何时落下帷幕的基本没什么疑问,但对于何时正式拉开序幕的却说法不一。
可在安清看来,九子夺嫡真正拉开序幕是从康熙对太子的态度开始发生变化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