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婠哽了哽,虽然对于他的最后一句话很是不爽,但看在终归是她对不起他的份上,她还能再忍忍。
“对不起,我忘记你身子弱了。”
他牵强附在她耳畔浅笑一声,“无妨,暂时还不会死。”
他是这么的大度善解人意,他是这么的体贴温柔似水,她还揍他,真是罪大恶极啊……
她自觉惭愧的也抬手搂住了他,轻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阿玹,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揍你了,就算手痒,也不揍你了。呜呜阿玹你真好,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会好好弥补你的!”
耳边那个声音虚弱非常:“乖,没事的。”
呜其实司命星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没良心……
“你若真想弥补我,不如给我一千两银子,就当是医药费了。”
“……”
呵,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莫婠黑着脸僵在他怀中,“一千两银子……”他胃口还挺大!“也可以。”
莫婠的魔爪阴恻恻的攀到了他肩头,“除非……你再让我咬一口!”
玹华陡然僵住,一时背上玉手游走,激起了他浑身的鸡皮疙瘩。
“啊算了!”碍于莫婠那极有可能说到做到的性子,他果断见好就收,忍着身上还未消散的痛意,苍白着容颜将莫婠松了开,末了的末了,他有心逗她:“五百两也行!”
莫婠眯着双眼,阴森可怕的瞄着他,“你做梦!”一个拳头五百两,这也忒贵了些吧!
不过,的确是司命星君
那厮的一贯作风!可……察觉到他的脸色是真的苍白如霜,气息也是真的不稳,方才被他抱进怀中的时候,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体内隔着衣物散发的热意,可见,这回是真的下手重了。
都疼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同她开玩笑,与她斗嘴。
莫婠轻拧眉心,瞧着眼前那张风采绝尘的脸,无奈摇了摇头。司命啊司命,真不晓得是该说你小气精明,还是该说你……生性温润,本性和善……
——
张如枫与柳老爷将东西收集齐全后,莫婠便亲自将四样树枝削去嫩叶以红线系好,挂在了柳夫人的胸口。
除去的嫩叶泡入茶盏中,莫婠拿过矮几上的那团红线,拂袖抛出九枚铜板,指拈红线头,看定九枚铜钱的钱心洞口处于同一个平面位置时,以线做针,随手一穿,红线另一头眨眼便将铜钱穿心而过,铜钱哗哗啦啦顺线而落,而红线的另一头随即也在莫婠掌中灵力的牵引下重新回到了莫婠的手中。
莫婠的动作太快,不仅柳老爷没看清过程,就连张如枫这等习武之人都没瞧仔细,只觉那红线一晃眼就把铜钱穿了,又一晃眼已经被莫婠抓进了手中,震惊之余,唯能感慨一句:“白姑娘好身手。”
莫婠弯唇一笑:“夸奖。”转身把红线先交给身侧的玹华保存着,继续吩咐道:“烦请柳老爷取黄纸朱砂来。”
柳家老爷闻言赶忙朝外吩咐:“来人,
找一找府内可有黄纸朱砂!”
“还有,要一坛好酒。”
柳老爷再补充道:“啊,去把府中夫人供神的酒水取来!”
门外有侍女应和:“是!”
玹华拎着手中的红线铜钱,蹙眉轻声问道:“这些东西都是驱邪的?我以前曾在古籍上见过红线串铜钱,可束缚鬼物一记载。”
莫婠嗯了声,解释道:“红线铜钱都是趋吉避凶之物,可除邪气,这东西你一会儿就知道有何作用了!”
玹华倒是对这件事愈发有兴趣了。
降妖除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场面。
少时,丫鬟们相继送进来了未开封的供神新酒,黄纸,以及艳红似血,已然磨好的朱砂。
笔墨纸砚也在柳老爷的授意下呈了过来。
莫婠走到摆好所需物品的桌案前,揽袖先提笔,用瓷缸内的清井水为毛笔开锋,笔尖柔软清润下来后,方启封酒水,将酒水倒进了朱砂碟子内,斟少许,用瓷勺混合搅匀,待朱砂色化水灼目后,方提笔蘸朱砂,洋洋洒洒的于黄纸上画好一张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