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上下班,互道早安或晚安好像逐渐成了两人的习惯,韶谌有时嘴贱两句,有时就沉默和她待上一会儿。
出差时,也会照常把秋天搁迟休家里。
置物柜里,依旧有吃不完的甜食。
另外。
韶谌家热水器坏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迟休坐在沙发上,看着又来蹭浴室的韶谌陷入沉思。
“你没想过换一个热水器吗?”
刚准备拐进浴室的韶谌撇头。
“怎么?”
“这个月。”迟休扳了扳手指,面色平静,“你已经来过二十次了。”
韶谌故作疑惑地皱眉:“是吗?”
“今天是第二十一次。”
“很多次吗?”
迟休蹙眉:“一个月才三十来天。”
“昂。”韶谌眉梢一挑,淡定走进浴室,“这不还没到一个月吗?”
破罐子破摔。
就是想来蹭你浴室,怎么着?
韶谌的理直气壮已经上升到嚣张的程度。
迟休无语靠住沙发。
雨声晓忽然打来电话。
“姐?”
迟休放下水杯:“有事?”
“白天的事我想了很久,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
迟休没应他。
雨声晓继续道:“只是一个奖项,而且被选上的话,那也应该是你当之无愧的荣誉。”
“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会入选?”
那边忽然结巴起来:“不……我……我觉得迟休姐很优秀,不该放弃机会。”
迟休抿唇:“谢谢,不过,我暂时不考虑。”
“啊……”
“你不用想太多,只是我个人意愿。”
“好吧。”
挂断电话,迟休看着手机屏幕,白天的一幕幕在脑海闪过。
难得有空闲,三人在工作室一块静下来画画。
门被人敲响。
迟休推了推眼镜,看清来人时略惊。
“你好,迟休小姐。”迟奕站在门口,淡淡弯唇,“我代表国家美术协会,前来拜访。”
盛叶和雨声晓不约而同地往门口望去,听到来者身份,愣怔许久。
“抱歉。”迟休往迟奕面前放下一杯水,“没什么可招待你的。”
“不用,你能抽出空来和我闲聊足矣。”
迟休低睫:“老迟,最近怎么样?”
“情况还算稳定,但也只能在病床上躺着。”迟奕叹口气,“除了医生谁也不愿意见,我夫人本想悄悄去照顾他,没想到老头子耳朵灵着呢,三下五除二便把她打发出去了。”
迟休闻言,抿了抿唇。
“等他愿意见人的时候,我想再去看看他。”
迟奕笑:“当然可以。”
“不过,我今天来是有别的事想和你谈谈。”
迟奕从手机上调出一张图片,递给迟休,内容是去年迟休画展上的其中一幅――《逢》。
画面由大片暖光构成,少年微微侧头,只露出左眼眼角,发丝和睫羽被阳光镀上金色轮廓,耳廓与下颚陷在主视角度的阴影里。
整幅画就像是真实的曝光,又给人一种朦胧的回忆感。
颜色明亮强烈,融合整体看去,却似乎倾注了创作者所有的温柔与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