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花束,迟休想找个地方把花放好。
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想好到底放哪儿。
目光游走,停在书柜旁的小圆桌上。
迟休移步上前,拿起搁在桌面的几本书,打算腾位放花。
刚把放在最上面的一本书拿在手里,书里的纸张倏地扑簌掉落在地。
放下花,迟休弯腰捡起纸张,又看看掉出纸张的书,发现是清明回湛桥时从画室带回的绘本。
这绘本是迟休小学那会儿自己攒钱买的,挺厚,偶尔看看,但其主要功能是用来夹零花钱。
迟休翻了翻书,又定睛于那几张纸。
都是被裁成半张的信纸,看到纸上的字,她心下一颤。
字体清隽,笔锋利落。
是韶谌的字迹。
每张信纸上只有一两句话,迟休没慌着仔细看,数了数,总共七张。
字迹再度映入眼帘。
“迟休,见字如面――”
“湛山寺的木香开了。”后面却接一句与前面毫无关系的话,“我还是喜欢你。”
迟休睫羽微颤,又看下一张。
“迟休,见字如面――”
“念你,但忠实于所有变化。”
下一张。
“迟休,见字如面――”
“白玫瑰,和你很配。”
又翻。
“迟休,见字如面――”
“把烟戒了。”
“迟休,见字如面――”
“雨季迟了。”
“迟休,见字如面――”
“天色暗了,我也倦了。”
目光在最后一张信纸上滞留。
“迟休,见字如面――”
“我想。”
“在日落前吻你。”
迟休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觉心底无边空落。
每一张信纸上都标有日期,没有规律,却是从八年前开始的每一年,信纸也随着时间往前推移逐渐发黄。
迟休怔了半晌,移眼望向身旁的白玫瑰。
拿上手机。
出门。
“怎么?这才过多久,又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