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跑,一路的侍从就纷纷低下头,远远的就退去了。
不过片刻。
楚宥敛推开马车门,他浑身气息沉戾,衣衫已然凌乱不堪,怀里的人却被他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一路疾走,却没有?去寝房,而是去了静澜轩最高处的阁楼。
蹬上?最后一道石阶时,楚宥敛脚步迟疑一瞬,喉咙滚咽:“你?如今还有?反悔的机会?,今日一过你?便?是想反悔,我一辈子也绝不会?放手。”
颜玉皎闷在?他怀里,不明白都已经到了此时此刻,楚宥敛为何?还会?有?这一番质问。
她咬着唇,小声道:“我都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还如何?反悔?”
楚宥敛默默不言。
但他心中已定,便?坚定地走到阁楼门前,推开门进入。
阁楼的门匾上?,龙飞凤舞,似是狂草,写着两个烫金大字:
[禁娇]
此时已然傍晚时分,火烧云仿佛被用力攥成了几团,艳丽诡奇地挂在?淡青色的天边。
阁楼好?似独峰上?的一间屋,除了那一溜与静澜轩相通的石阶,四下全是茂密的林木,除非武功高绝,否则绝无徒手攀登上?来的可?能。
推开阁楼的窗户,能看到整个郯王府和部分皇宫的景色,而楼下的人却看不到此地何?景。
颜玉皎被放在?软床上?,她自层层衣物中爬出?来,便?微微一怔。
这间卧房仅有?静澜轩寝房的四分之一,却也极为宽阔了。
然而白日里,房内却燃着红烛,红绸挂在?雕窗和轩榥上?,随着风吹,满屋飘飘荡荡。
就连她躺的床,被子上?绣着龙凤交颈,枕头上?绣着鸳鸯戏水。
颜玉皎顿时明白,楚宥敛这是将阁楼卧房装扮成洞房花烛夜那般了。
只是——
她摸着温软的锦被,疑惑地道:“我感觉……你?好?像很喜欢这种能躺四五个人的大床和软榻?”
怎么静澜轩和这个阁楼的卧房和软榻都是这种巨大巨柔软的床?
楚宥敛把内衫扯开,丢在?地上?,边走边说:“嗯,我喜欢……”
他单膝跪在?床沿,两手按在?颜玉皎两侧,丝丝缕缕的墨发落在?他玉色的肩,氤氲着欲说还休的的色。气。
他的黑眸紧紧盯着颜玉皎,勾了勾唇道:“娘子不觉得,只有?这么大的床,才能肆意纵情么?”
颜玉皎微怔,心中慢慢涌上?几丝畏惧,以至于小腿痉挛了一下。
楚宥敛便?为她轻捏了捏腿。
然而没两下,四目相对?。
意味就变了。
不知何?时,红纱落了下来,房内燃起了沉沉如雾的香。
阁楼高而独绝,夏日的晚风如同春日的风一般,带着一丝冷寒。
然而帐中人,却已汗淋漓。
润膏化在?指尖,却寸进不得。
楚宥敛俯身,啄吻着颜玉皎柔软的脖颈,嗓音低哑,安抚道:“别?怕,别?抗拒,不然你?会?受伤……”
颜玉皎玉肤泛起粉色,此时胆怯和畏惧都涌上?心头,哽咽道:
“不,不行……”
楚宥敛颇有?耐心,慢条斯理起来。
掌中人,眼神迷蒙,脸颊晕红,腰。肢。微颤,俨然不知天地何?物。
楚宥敛爱极了她这模样,眸色微厉,不由发起狠来,吻住她殷红的唇瓣。
那一刻。
两个人都心尖发抖。
颜玉皎原本还怕,可?或许是润膏有?几分催。情的用处,她竟有?些迫切,主动抱住。
楚宥敛额角青筋暴起,眸底猩红一片,再无法?克制——
颜玉皎蹙起眉,微微张唇。
即便?已经经历过一次,但这次依旧如初次一般,仿佛被劈开,痛不自已。
但很快,润意让一切顺遂。
颜玉皎好?似轻飘飘的一片,抱住楚宥敛的脖颈,送上?樱唇。
夜幕降临,窗外的风也大了些,红绸被吹的疯狂翻涌,好?似巨浪凿入静湖,惊起波光潋滟。
烛光摇曳,听闻几声低语。
“不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