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名额?那给你舅舅家的表弟用啊!”
郑秀兰也加入了谈话,表情急切地问她。
“什么舅舅家的表弟啊!就他那个破成绩配吗?要我说,就留着这个名额,等过几年给可桢用!”这是声嘶力竭生怕插不进话的竺兴国的声音。
竺合宜深呼吸了一下,控制住自己的火气。
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都不能,因为我要自己用,给不了别人。”
那个名额学校说过了,只能本人用。
屋子里立刻充满了七嘴八舌讨伐她这个“不孝女,白眼狼,生你不如生块叉烧,没用的东西。”之类的话,中间还夹杂着各种骂骂咧咧。
真好啊!看来这一家子还是一样,从来都没变过。
那就更好了,她日后也不必再有任何顾忌。
竺合宜眼神淡漠的望着他们:“所以,既然没什么事,我这块叉烧可以走了吗?你们商量好了最后的结果,短信告诉我一声就行。”
走了没两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不管我跟谁,都记得把每个月生活费打我卡上,不然我会上诉法院。”
她朝这群家人笑了笑,径直走了。
身后果然传来了骂声。
竺合宜边走边想。
嗯,提到被人欺负,没有人过问她怎么样。
提到名额,大家倒是都很关心。
啧,人性。
回家。
可到底何处是她家呢?
竺合宜的脸上是讥诮的笑,有血缘关系的人,就是家人吗?
不是的。
无论贫穷与富贵,疾病或健康,年幼或衰老,能互相关心,互相体谅,充满爱意的地方,那才是家啊!
这也是为什么,为什么上一世李承明明有这么多这样那样的缺点,竺合宜还是忍了,依然想跟他结婚的原因。
因为她,真的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家,温暖的,充满爱的家。
终于走到了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竺合宜抬头看着天。
她的眼眶忍得酸涩又满当,眼泪终于从已经承受不了重压的眼眶中流下来。
竺合宜在心里想道:骗子,不是说想哭的时候抬头望着天,就能将眼泪憋回去的吗?
她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
吓得竺合宜光速回头,警觉地将两只手捏成拳头对着来人。
谢屿望着竺合宜眼里泪光点点,手上却做出防备的姿态,看到是他后松了口气的模样。
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我每次见你的时候,你都这么狼狈?”
谢屿的眉头拧起来一点又松开。
“我也不知道啊!为什么呢?”
竺合宜被这么一打岔,她突然没有了想哭的感觉。
“我挺想不通的,你都这么优秀了,你的家人为什么就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