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春柔摇头,也没纠正那其实是狼。
雪绒这才推开门走进去,大刺刺地坐在屋子中央的绣花鼓凳上。
目光四处张望,而后啧啧点评,“你怎么住得这么寒酸啊,外头都叫你一声督主夫人,那他们知道你在东厂里过的日子还不如我吗?”
“那只是虚名而已。”时春柔在她旁边坐下,“实际上,我就是督主身边的一个下属罢了。”
“就算只是下属,也不能过得这么寒酸啊。”雪绒继续开口,然后褪下自己手腕上的红玉镯子。
递给时春柔,声音里带着一股子高贵感,“这是督主给我的,说是整个大齐也就七八个,非常珍贵,如果你拿去当了能值个上千两吧,正好可以用来修缮这个屋子。”
时春柔怎么可能去接,当即推脱,“不用了,这是督主给你的,我要是拿去当了,督主会不高兴的。”
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雪绒捂嘴笑得格外开怀,整个人花枝乱颤的。
她抬手去拍时春柔的肩膀,“放心吧,督主给我的好东西多得是,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少了这一样。”
顿了顿又道,“而且就算注意到了,督主疼爱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待会儿我回去再给你找几件东西,那边的角桌上好像缺个花瓶,我那儿正好有。”
“不用了,”时春柔十分平静地拒绝,“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太贵重,我受不起的。”
说着,就要把镯子还给雪绒。
雪绒按住她的手,目光里多了几分炙热,“你当真不要吗,如果我能一直在东厂里待着,你以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当真不心动?”
时春柔明白了她的来意。
“你想让我替你遮掩谎言,是吗?”
雪绒点点头,又摇摇头。
“也不算是谎言吧,我肯定不会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所以遗弃我的亲生父母,大概率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这也没问题啊。”
这样的假设自然没什么问题。
但拉着她一起撒谎,问题就大了。
时春柔想了想,问她,“你是不是冒充了谁的身份,所以才必须拉着我来给你作证?”
此话一出,雪绒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眼神惊恐的看向时春柔,甚至差点后仰从鼓凳上摔下去。
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时春柔看出了自己是冒充了她的身份,现在要来找她算账了?
雪绒心乱无比,但嘴上还要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能冒充谁啊,对于督主来说很重要的人,是我能随便就冒充的吗!”
时春柔也觉得是这样,“是啊,在你出宫之前甚至都没机会接触到督主,更别说冒充他在意的人了。”
那时春柔就想不通了。
如果不是冒充谁的话,为什么非要拉着她一起撒谎,甚至不惜拿东西来贿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