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柔的嘴角只有苦涩。
她总不能告诉塔娜,自己和墨云渡压根就没有办过婚事吧。
不光没有办过婚事,甚至当时她是和一堆女人从侧门带进东厂的。
她运气好,留在了督主身边,然后坐上了督主夫人这个位置。
但这个位置也不过是个空壳,实际她在东厂,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哪有棋子能办婚事的。
可即便什么都没说,相处了这么久,塔娜也能读懂她的心思了。
她漂亮的眼睛瞪大,很不可思议,“你不要告诉我,督主没有给你办婚宴啊!”
“当时太仓促了,而且你也知道的,督主的身份比较特殊,若是大操大办,容易被人诟病。”时春柔努力找借口。
塔娜撇嘴,“他只手遮天,谁敢诟病啊,摆明了就是当时对你感情没那么深,所以没打算办。”
元朗也在旁边点头,“大齐就是这点不好,总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后将两个根本没见过面的人硬凑在一起做夫妻,若是婚后看对眼还好,若是看不对眼,那就得痛苦一辈子了!”
不像他们潘图国,都是两情相悦然后在一起,即便日后变心了,但起码成亲时是相爱的,是幸福的啊!
听着元朗提起两情相悦,塔娜的表情又瞬间严肃起来。
她拽住时春柔的手腕,认真地询问,“你没有和督主办酒席,那雪绒呢,雪绒也没办,对吧?”
如果督主和雪绒办了,她立马就带着时春柔去讨公道!
时春柔摇头,“没有,督主也没有和她办过。”
塔娜松了一口气,“那还行,算墨云渡没那么混蛋,还知道不能宠妾灭妻,那雪绒平日里就嚣张跋扈,若真的办了婚宴,怕是能直接骑到你头上拉屎去!”
顿了顿,又问,“说起雪绒,她这几天人呢,我怎么没看见。”
只是寻常的一句问话,却让时春柔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是啊,自打宫女夜宴结束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雪绒了。
这几日她脑子昏昏沉沉的,又忙着准备给塔娜的礼物,竟然都把这个人给忘记了。
雪绒,去哪儿了?
时春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去了一趟葳蕤阁。
葳蕤阁里头倒是有丫鬟和下人,可都只是在收拾清点东西而已,旁边还站着账房先生,正在一样一样的清点。
见过时春柔来,账房先生吓了一跳,“夫人,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这是在……搬雪绒的东西?”时春柔问道。
账房先生点点头,“是,是督主吩咐的,说把雪绒姑娘留下的这些东西都清点好,重新放回库房去。”
留下的东西……
“她人呢?”时春柔又问道。
账房先生张张嘴,但到底没敢说实话,“就、不在这里了。”
不等时春柔再问,账房先生就开口,“夫人,我就是个管账的,若是你想知道的话,还是去问督主吧。”
他可不敢说啊!
时春柔又不傻,知晓若是自己现在去问墨云渡,肯定是送上门触霉头。
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账房先生身上,“你悄悄告诉我就是了,我不和其他人说。”
犹豫了半晌,账房先生才开口,“雪绒姑娘,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