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听见骑马两个字,时春柔便已经开始腿肚子抽筋,小腹隐隐发麻了。
方才来时坐马车,她差点水漫金山,更别说去骑马了。
马鞍本就坚硬,人又是分开了腿坐上去,那点软肉全压上去,稍微一点动静都能产生震荡。
再跑起来,怕是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时春柔便往墨云渡的怀里缩了缩,小声开口,“督主,我不会骑马。”
“那正好,省得咱家带上你累赘了。”墨云渡开口道。
目光又转向裴青苍,“倒是可以比,不过,彩头是什么?”
这种春日宴虽然主要牟利的是男人,但找乐子的却是女人家,借这个机会能走出后院,肆意撒欢寻乐。
故而,杨家拿出来的各类比试的头彩,都是女人家才用的东西。
首饰珠宝,绫罗绸缎。
墨云渡看不上这些,只问裴青苍,“莫公子主动邀约,能拿出什么令咱家感兴趣的头彩来?”
“不知道,一个反贼够不够?”裴青苍问道。
墨云渡果然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反贼?”
“墨督主认识的,先前关押在东厂里头,结果被他侥幸给逃了出去,哪知道又恰好被我给抓住了。”裴青苍回答。
“若是墨督主能将此人再带去皇上面前,岂不是算是弥补过错?”
墨云渡闻言,微微抿紧了绯薄的唇。
前些日子,他的东厂里的确跑出去一个犯人。
长得很是漂亮,模样妩媚又清纯,三两下就勾得狱卒们纷纷动了心。
没错,是狱卒们。
那个女犯人是摆明了要逃出去,根本来者不拒,是个男人便能躺下去劈开腿,任其摆弄,直到将人榨得精疲力尽,躺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伺候了十几个男人,其中有好几个是直接亏得晕死过去,而她却还能精神奕奕,甚至张嘴咬断了管钥匙那个狱卒的根子,满嘴鲜血,趁着地牢四下无人,直接大摇大摆的逃了出去。
这么一个奇女子,墨云渡实在很难不记忆深刻。
没想到,转头这奇女子就被裴青苍给抓住了。
“那咱家便先提前谢过莫公子的好意了。”墨云渡颔首,又轻拍了下时春柔的细腰,“找个地方坐,咱家待会儿就过来。”
时春柔扯着他的衣角,说了句督主小心,这才转身往角落的位置上去。
裴青苍目光幽幽地落在她的背影上,半晌才收回来,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尔雅的笑,做了个请的动作。
三人寒暄客套,走进了赛马场。
而时春柔也找了个合适的角落坐下。
她安静地看着墨云渡翻身上马,动作肆意潇洒,俊朗无比,比场上大多的男人动作都要漂亮。
她盯得目不转睛,想着怎么也得等开始时,为墨云渡加油纳威几句。
可目光一瞥,却发现了墨云渡那匹马不对劲。
寻常上场的马儿,虽说要含着怒气,喷白沫扬后蹄,这样才能有更强的爆发力,但像墨云渡骑得那匹,油光水亮的皮下头,清晰可见血管的痕迹走向,俨然已经血脉喷张到了极点。
这怕是……到了想配母马的时候了。
这时候的公马近乎六亲不认,更别说谁来骑它了,跑两步就得直接连人带马鞍全部甩地上去。
会出事的!
时春柔心里咯噔一下,直接站起身来就往墨云渡那头跑。
刚跑到跟前,时春柔气喘吁吁,根本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匹马便已经失了控,高高扬起前蹄,打算将时春柔踩在马蹄之下。
好在墨云渡长臂一揽,将她直接拽上马。
来不及调整姿势,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原本宽松的位置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墨云渡脸色阴沉,想骂她一句蠢货,当真是不要命了?
还没来得及骂,这匹马又开始躁动起来。
这马见刚才没把时春柔踩死,反而是让她坐上了自己的背,便愈发抓狂,几乎四脚离地的开始乱蹦乱甩。
时春柔的表情已经开始的变得难受起来,惨白里又映着几分红,死死按住小腹,咬着牙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痉挛抽搐。
她今天,怕是真的要死在这匹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