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时春柔直接从木柴上跳了下来,踉踉跄跄地冲回了墨云渡身边,“你等会儿再杀他,也是来得及的。”
听闻这话,墨云渡眼神瞬间幽暗几分。
呵!
等会儿再杀他?
所以,这女人是盼着他死是吗?
而刘哲同样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时春柔怎么这话说得,像是站在他这头似的。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又听见时春柔道,“督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做这些都是为了给刘夫人超度,不信你看看他腰间的那个香囊,里面就是证据!”
刘哲半信半疑,但没有要取下香囊查看的意思。
时春柔便干脆替他去取。
但今天早上墨云渡的外衫是她给穿的,当时两人紧靠在一起,多少有些慌张,故而在系腰带的时候没系好。
她这么一扯香囊,整条腰带也跟着掉了下来,衣裳瞬间松散开,露出墨云渡精干块垒分明的上半身。
墨云渡的脸色黑如锅底,几乎要将手上的佛珠捏碎!
“督主你快穿上。”时春柔一手将香囊递给刘哲,一手帮着墨云渡拉拢衣裳。
墨云渡却毫不留情地拍开了她的手,啪的一声,打得皙白的手背迅速红了大片。
时春柔痛得瞬间眼底聚上一层水光。
但墨云渡看也不看,实现落在了刘哲身上。
准确的说,是落在了刘哲手中的香囊上。
那双湛黑色的眸子里满是讥讽和冷冽。
他就说,这个女人怎么一大早便来给自己殷勤更衣,原来是在香囊上头动了手脚。
还真是会演。
递给勾苏一个眼神后,墨云渡继续看戏。
他也挺好奇的,时春柔往他的香囊里塞了什么东西,又要往他身上揽什么罪名。
而等香囊打开,里头却是一缕捆着白布条的头发。
头发质地柔软,颜色发黄,在刘哲的手中轻轻晃动着。
刘哲手捧着那缕头发,眼睛红得几乎要滴血似的,“这是……这是蓉儿的头发?”
时春柔看着刘哲,“刘大人应该也知道吧,若是有心送亡者一程,便会剪下她的一缕头发用白布捆住,这是为亡者祈福的意思,我们来是为了送刘夫人一程,刘大人怎么能会错意,还对督主意图不轨呢?”
刘哲这下全信了。
他攥着那缕头发喃喃,“对,这是在对蓉儿好,否则带着那缕头发却不祈福,是要遭天打雷劈的,督主没骗我,他真的在帮我和蓉儿。”
墨云渡眼神愈发幽深,递了个眼色给勾苏,让他将刘哲给拖到了一旁去。
棺材前,只剩下时春柔和墨云渡两个人。
墨云渡这才低声冷笑,“你胆子挺大,往本督主的香囊里偷偷藏了死人的头发,这般会拿主意,看来东厂这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时春柔跪下去行礼,语气却不卑不亢,不紧不慢,“督主误会了,那不是死人的头发,而是我的。”
“这么说,你是在骗刘哲?”墨云渡又问,“欺骗朝廷官员,同样是要被罚的。”
“若我告诉督主,我谁也没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