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谢浯屿换了衣服,怒气冲冲地来到妙仁堂附近,没找多久就在妙仁堂大堂里看到了纪平安。
此时于两楹完成了见儿子最后一面的心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搬到李大夫在郊外的小房子治病,没想到刚从院子里出来就撞见了谢浯屿,只能又躲回了屋子。
于两楹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小心地偷窥着心心念念地儿子。
谢浯屿脱下了龙神卫都指挥使那威严的官服,换上了常服,整个人少了许多倨傲之气。
谢浯屿走到纪平安面前,微微低下头,打量着她,他是个粗人,读书少,不会什么形容词,只觉得纪平安这女人说话尖酸刻薄,但长得倒是和树上的梨花一样,粉嫩嫩的,看着就心情好。
纪平安问:“大人有事?”
谢浯屿轻微咳嗽两声,收回视线:“我姓谢,名浯屿。我刚才听人叫你纪姑娘,你姓纪?哪个纪?名什么?”
纪平安努力保持体面的微笑:“谢大人,咱们前头已经说清楚了,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谢浯屿摸着光洁的下巴思索了片刻,“成,我承认那事是我没想周到。”
纪平安:“你不是没想周到,你是傲慢,所以看不到别人的死活。”
啪。
虽然纪平安没动手,但谢浯屿感觉自己脸上又被人甩了一巴掌。
“行。”谢浯屿咬牙:“我错了。我读书少,想得少,一时风光,得意忘形,我在这里诚挚地向纪小姐道歉。”
纪平安审视着面前高大个的男人,难得啊,像谢浯屿这个阶层的人居然会道歉。
纪平安:“高高在上的道歉?”
谢浯屿:“欠你个人情,你随意提要求。”
纪平安:“那赶巧了,谢大人还成平侯夫人的人情,欠了我的,下次,我再提一个要求,谢大人还了我的人情,又欠了别人,这一串串,串下来,谢大人怕是要替汴京的每个人都实现一次愿望才行。”
“你这个女人——”
谢浯屿被气到心梗,“我都说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听不见吗?既然我承认做错了,自然不会重复同样的错误。你只管提,只要我能做到,只要不伤害无辜的人。”
纪平安扁着嘴,不服气地将谢浯屿从头看到尾,这人脾
气真差。
“你那什么眼神?”谢浯屿头歪着,下巴昂起,从上往下盯着纪平安。
纪平安收回视线:“没什么,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我没什么想要的。你走吧。”
说完,纪平安就要立刻离开,谢浯屿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这女人,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让她提要求还不提?什么意思?看不起人?
谢浯屿大跨步挡住纪平安的去路,纪平安向左他也向左,纪平安向右他也向右。
谢浯屿:“提要求。”
纪平安恼了:“你有病是不是?”
“对啊。”谢浯屿一脸混不吝:“我有病,你是大夫,你给我治。”
纪平安咬牙,说又说不通走又走不掉。
纪平安:“那好,这可是你自己逼我提的。”
谢浯屿扬了扬帅气的眉毛。
纪平安:“你帮我悉心照顾一个病人,直至她痊愈或者病逝。”
谢浯屿:“病人?什么病?哪个官宦之家的病人让你这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