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纪平安扣大帽子,老鸨急了,双手放在地上,膝盖在地上向前爬行:“通判大人,小的冤枉。就算……就算……小的没有纪平安扣押花楼姑娘的证据,那……她纪平安非法行医呢?她纪平安连医家小考都没参加,有什么资格行医?就算花楼女子的命再贱,大夫都不愿意接手,也由不得纪平安践踏律法啊!”
这话不像一个老鸨能说出口的,有人教。
纪平安问:“谁教你说的这话?”
老鸨冷汗直冒,这女人真邪门,怎么如此敏锐?
老鸨道:“姑娘不要转移话题,没人教我,是我自己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非法行医一旦确定,纪平安必须罚银三十,并羁押七日,那她必定参加不了今日的医家总考。
纪平安看向冬春,冬春比划着时间,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又不敢说话。
老鸨:“通判大人,纪平安非法行医这事所有人都知道,不需要你费神,只需要去龙神卫一问便知。自打于两楹被龙神卫抓走之后,一直是由纪平安每日往返龙神卫进行试药。纪平安这个贱……”
啪!
惊堂木敲打在桌面上,让人心惊肉跳。
包仕昌冷声道:“注意你的用词。”
“是、是、”老鸨如鹌鹑一般苟着身子,“大人,纪平安分明就是拿于两楹试药,做实验,其心可诛。”
包仕昌看向纪平安:“你在医鉴司可备案在册?”
纪平安垂眸:“不曾。”
包仕昌又问:“你是否为于两楹诊治并开药?”
纪平安抿紧了唇。
不承认,是说谎,包大人着人去龙神卫,甚至是龙神卫附近的居民一问就能知道,公堂说谎,即刻收押。
但承认,就是非法行医,必须羁押七日。
啪!
惊堂木再度敲响。
包仕昌再问:“堂下女子,回答本官的问话。”
惊堂木仿佛一记重击击打在神经上,纪平安脊背一片湿濡。
医家考试用芍药疾藜煎,泻肝风,平肝……
“是我让她治的。”
如一把剑劈开了令人窒息的浓雾。
谢浯屿和宋怀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谢浯屿身穿硬挺的官服,对包仕昌躬身行礼:“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