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城虽觉得意外,不过,更多的是让他惊喜。
二人一同上了车,阿海在驾驶位开车的同时,还不忘了和顾寒城汇报今天追悼宴的情况。
“苏玉雯早在半月前就放出消息,以顾瑾年逝去七周年为由,请来许多家族当家人,其中像您知道的叶家、苏家,薄家……”
“就连身患重病的康家老爷子都会亲自到场。”
顾寒城闻言,神色如常。
沈安妮却十分吃惊:“康家?你说的康家是康允的祖父?康老爷子?”
阿海点头:“正是。”
沈安妮轻叹,脸上难以掩饰的担忧:“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康允的祖父和我祖父曾是挚友,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他就生了病,一直深居简出,就连我祖父在那之后都没有见过他。”
“他今天应该有九十岁了,如此高龄,去参加一个晚辈的七周年追悼宴会?”
这事儿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对,沈安妮在为顾寒城担心的同时,还忍不住要感叹一声,苏玉雯真有本事,如此重量级的人物竟然都能请过来?
顾寒城笑的不以为然:“那又怎样?你还担心他能让那人死而复生?”
‘那人’一直是顾寒城对顾瑾年的称呼。
沈安妮忧心忡忡,顾寒城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她嗔怒的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不要轻敌,一切小心。”
沈安妮嘱咐完,车子就已经到了顾家老宅门口。
不过早上七点钟,门口已经停满了各式豪车,苏玉雯着一身黑色旗袍,亲自站在门板扣迎接过来参加追悼会的每一个人。
哪怕顾瑾年已经逝去七年,但苏玉雯提起亡夫时,仍旧哭的如新丧一般。
就连参加宴会的人都有些恍惚,出言宽慰了就她几句:“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苏玉雯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哽咽道:“瑾年他虽然已经逝去多年,但他一直活在我的心里,感谢你们这些老友还惦记着他,十分感谢。”
苏玉雯说完弯腰鞠了一躬。
身旁的顾鸣远有些心不在焉,母亲都已经鞠下躬,他才后知后觉的学者母亲的动作。
不过面前的人倒是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因为所有的心思都用来搀扶苏玉雯了,连连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嫂子你怎么如此客气?”
苏玉雯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承受的委屈全部以这种方式展露人前。
这场‘争执’最终以顾寒城的突然出现而结束。
顾寒城出场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就连同他一起出现的沈安妮都没人在意。
在此之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提起顾寒城。
如今A市最万众瞩目的人,偏偏有着一个不好的出身,顾家的私生子。
偏偏,他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还处处针对正妻所生的顾鸣远。
顾家是他的伤心地,他今天到底会不会出现,若是出现,又是以怎样的情绪出现?
众人的目光中难掩的好奇。
就看着他一步步朝着顾鸣远的面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