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的身体在轻颤,楚湛心脏钝痛了一瞬,他忍不住用力抱紧。
“顾谨言………”
下一秒顾谨言陡然翻了个身压了过来,随后手掌扣住楚湛的头,如狂风骤雨般凶猛地亲吻。
痛意在唇齿间弥漫。
顾谨言又发疯似的撕扯着楚湛身上的睡衣,再柔软的布料也经不起暴力发泄,力道重得令楚湛的皮肤刺疼。
可他没吭声,在这样激烈的吻和动作中反而铺天盖地涌上悲伤,他将指尖插入顾谨言的发丝中,与他密不可分。
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带着情绪被顾谨言粗暴占据。
一瞬间,楚湛觉得身体蔓延的疼痛似乎比不上心中的苦闷。
同样的,他听见了顾谨言浓重的喘息声中压抑的苦涩,伴随着滴落的汗珠滚烫渗进皮肤里。
整个过程,俩人没有一句情话。
时间过去了很久,纵然楚湛承受不住,他也不愿意开口让顾谨言停下。
这是他唯一能留给这个世界顾谨言的东西了。
顾谨言带着灼热的呼吸靠在楚湛的身上,他的胸膛起伏着,他额头抵着楚湛的颈侧。
“别走好吗?”他哑着声,“楚湛。”
楚湛仰在枕头上喘气,眼眶逐渐湿润。
顾谨言的脸深深埋在他的肩窝,他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不要走。”
肩上湿热一片。
“哥,别再抛弃我。”他仿佛又变回了当年无助的孩子,一遍一遍汲取着楚湛的气息,反复诉求。
可是他收不到想要的回答,长时间的缄默后,楚湛睁开被汗濡湿的眼。
“对不起。”
第二天楚湛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人了。昨天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遭受许多,他躺在床上睁着眼望了好一会儿天花板,才撑着酸疼的身体下床。
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顾谨言在他耳畔不断说话,直到后来意识模糊。
顾谨言有替他清理过,身上是新换的睡衣。
楚湛正要穿上拖鞋,却突然瞥见脚踝处的东西,那是一只镣铐,禁锢着他的脚,床尾衔接着细长的链子。
目测长度能通往卧室隔壁的卫生间距离。
楚湛的头皮一下子炸开了,霎时间恐慌席卷全身。他并非恐慌自己失去自由,而是被锁起来了,那就意味着他必须得在这个房子里结束催眠。
可现有的结束方式只能是通过自杀让自己醒来,他不愿在顾谨言面前做这种残忍血腥的事,并且在顾谨言的眼皮底下,除非一枪毙命,要不然这个过程足以被顾谨言发现送去医院抢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