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玄火城不远,有一处绝地,名为壶瓶山,其形特异,山内中空,终年不见日光,是以煞气凝聚,也不知积累了多少年月,其浓郁程度不可想象,无论何人入内,必将顷刻间化为枯骨,千百年来,陨落其中的生灵不可计数,是以尸煞之气亦是极为浓烈,而那山巅常有惊雷落下,天威激发之下,其内尸煞与原本的煞气完全融合,这才形成了极为可怕的地脉尸气,天煞之地也是因此得名。”
黑衣人低声道,“当年我们寻觅到那处地方,亦是不敢深入其中,只敢在外围攫取地脉尸气。”
“如此凶险的地方,你想诓骗我等前去,打的什么主意?”
秦风嘴角微微上扬,玩味地看着眼前黑衣人,朗声说道。
“虽为绝地,但我早已探查过,那壶瓶山深处,或许会有九转轮回藤存在,传说此物只有天煞之地能够孕育,千年一转,九转之后可接通轮回,如此灵物堪称世所罕见,我们也是因为实力不济是以不敢深入,你有如此强横的天地异火傍身,或许能够徐徐图之。”
黑衣人似乎生怕秦风误会,赶忙出言解释道,“难道你不想一窥那传说中的轮回之秘?若你前去,得手的几率极大!”
“九转轮回藤么,倒的确是件好东西,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心动了。”
秦风似笑非笑,“不过是否要前去,我还得好生斟酌一番,在此之前,还有个小忙需要你帮上一把。”
“没问题,没问题。”
黑衣人连连点头,眼下为了求存,他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秦风转过头,朝李渔樵使了个眼色,后者立时会意,手中长戟突刺而出,黑衣人被金蚕咬过,体内蛊毒如今已然在体内扩散开来,再不复之前那般敏捷,又怎可能躲得过?锋锐的戟尖自其胸口刺入,从后背探出,其体内浓郁的煞气顿时便被长戟强行攫取,不可遏止!
“说好放过我的……”
那泛白的瞳孔中浮现出了不可置信之色,黑衣人挣扎着道。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我可没答应过你什么。”
秦风摇了摇头笑道,眼睁睁看着他那枯槁的躯体在面前化作飞灰,烟消云散。
“还有一个,如何处置?”
李渔樵感受到长戟中的器灵越发接近苏醒,心情大好,随后看向了那僵在贺铃儿身侧的年轻男子,低声问道。
“既是那胡十三的弟子,想来很清楚其师尊究竟是什么来头,有何倚仗,先看看能否问出点什么。”
秦风笑了笑,缓步走了过去,先是查看了一番贺铃儿的情况,后者神魂还算稳定,回魂丹的药力已经被吸收得差不多了,但并未完全融入其神魂之中,要想完全发挥出效用,恐怕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将金蚕呼唤到近前,秦风让它将那年轻男子体内蛊毒祛除部分,至少得让他清醒过来,才好拷问,金蚕得令,又是一口咬下,片刻之后,年轻男子猛地一个哆嗦,睁开了双眼,窥见秦风与李渔樵,顿时便张狂说道,“你们别得意,还不赶紧放了我?我师尊修为通天,得罪了他,你们百死莫赎!”
“这小子是根本就没完全清醒,还是蛊毒已经将他毒傻了?”
秦风不免觉得好笑,朝李渔樵说道,随后又转过头看向了这年轻男子,“胡十三自身难保,已经落荒而逃,根本就顾不上你,你竟然还拿他来威胁我?”
“放屁,我师尊对我视同己出,又怎会撇下我不管不顾?”
年轻男子扫视一圈,但紧接着神情便凝固了,四周静悄悄,哪里还有胡十三的身影?
“我师尊不过是暂时退去,待他卷土重来,便是你等授首之时!”
张狂之辈,习惯使然,即便已经落到如此田地,仍是嘴硬得很,秦风无奈笑了笑,随后神色陡然一厉,抬手便是一道剑气放出,年轻男子身上血光飞溅,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了其肩头,若是再深一些,怕是他的胳膊便要被齐肩斩落!
“现在你该清楚,你的小命究竟是掌握在谁手里了?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那不靠谱的师尊,而是我。”
秦风脸上带着微笑,看在那年轻男子眼中却是无比狰狞,“关于你师尊的一切,我希望你用最简洁的话语告诉我。”
“我师尊乃是天丹门的弟子,不过十年前因故被逐出了宗门,而后潜心修炼邪丹之术,倒也闯出了赫赫声名,我三年前才被他收为弟子,对他的过往确实知之甚少,此次随他前来便是因为他想要夺取丹王之名,别的全然不知。”
年轻男子强忍着剧痛,眼神恐慌无比,生死攸关之际,他终于看清楚了形势。
“天丹门?”
秦风琢磨着这个名字,上一世似乎也略有耳闻,这好像是一个以丹道为传承的宗门,其宗门弟子遍布各地,出手皆是不凡,炼制的丹药亦是品质极佳,是以在整片大陆闻名遐迩,不过那胡十三既已被逐出宗门,也就是说并无倚仗,将之除去也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天丹门出来的人,的确非同小可,即便是弃徒,也绝对不容小觑。”
李渔樵柳眉紧蹙,沉声说道,“宁闯阎王殿,不入天丹门,一方面是因为天丹门授徒极为严苛,寻常人根本吃不了那样的苦,半道夭折者不在少数,再者便是因为天丹门极为护短,一旦有人敢招惹,必然是不死不休之局。”
“丹道宗门,其能量自然不能小觑,要知道一名丹道造诣非凡的炼丹师,其身边或许便聚集着一大群强者。”
秦风轻轻点头,笑着道,“那胡十三既然为了丹王之名而来,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就算眼下寻不到他,等到丹王之争开始,他也必然会再次现身。”
“师尊他对丹王之名志在必得,届时一定会前来参与。”
年轻男子斩钉截铁,随后又试探地朝秦风道,“我已如实相告,可以放我离去了吧?”
“若你没有对她出手,我或许会饶了你,但是很可惜。”
秦风摇了摇头,指了指贺铃儿,接着道,“以她的性子,你必须死。”
话音一落,秦风抬手便是一道紫金色烈焰放出,将年轻男子笼罩其中,后者发出凄厉的惨嚎,顷刻间便被灼烧成了一团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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