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开头往往是要和稀泥了!秦琎长老只觉得绝处逢生,和稀泥好啊!
这样他就能……
“还要我来教你们怎么做吗?”亦无殊不急不缓。
“看我做什么?”
“………………”
秦琎长老瘫坐在地。
亦无殊不准备管这件事,他赌输了。
这时他才回想起来,亦无殊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游离在所有事情之外,永远笑意盈盈地冷眼旁观,不会去掺和任何事。别人拿事去问他,他还要诧异地反问别人。
“你自己的事,你不知道吗?”
他本以为……会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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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堂会审结束,肃穆森严的气氛一松,长老们向南荣掌门行礼过后鱼贯而出,捏诀的捏诀,驾鹤的驾鹤。
这会儿倒是有人去安慰秦琎长老了,可惜于事无补。
亦无殊也起身,从瘫软在地的秦琎身边走过。
“一个元婴而已,”走出森严大殿,他一手搭着额头,叹气,“这话说的,那是你弟弟的极限,不是他的极限啊。”
他遥望着天际升起的太阳,目光莫测,周身气息一瞬晦涩,不过只持续了须臾,他就轻笑一声,抬步往回走,“真是年轻啊,不过我可老了,还是先把被迫早起欠的觉补上算了。”
他在肩膀上一摸,“儿子,我们……”
摸了个空。
“嗯?”亦无殊扭头,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长眉扬起,“我的鸟呢?”
四周一扫,也没看见踪影。
他闭了下眼,再睁开,眼前的景物骤然变换。
一双清澈如水洗的眸子映入眼帘,这样近的距离,对方右眼下方那粒朱砂痣变得格外显眼。
()有点熟悉……不,非常熟悉。
他昨晚才见过。
“……”
亦无殊沉默了。
他的鸟,昨晚才赎出来的鸟,才过了一晚上,就自己跑回去了!
对面的人敏锐得可怕,他借着鸟眼看过去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他的存在,蹙起的眉心越发紧了,显而易见的厌烦。
眼前骤然变暗,只留下一片不甚明亮的红色。
翎卿一把蒙住了鸟眼。
亦无殊哑然失笑。
看不见东西也不影响他走路,亦无殊理着袖子往自己的住处走,过了好一会儿,对方还没放手,又停下脚步,沉思片刻,招出一片水镜,揽镜“自照”——眼睛看不见,他还能想象和回忆嘛。
旁边有其他长老路过,瞅见他动作,纳闷道:“仙尊,您做甚呢?”
亦无殊捏着自己下巴左右端详,语气沉重:“我在看,我这姿色,值不值得一……不对,现在是两百灵石了。”
长老:“???”
亦无殊收起水镜,叹气:“昨晚才卖了一次,今天再来,真是伤身啊。”
长老:“?!!!”
亦无殊理了理领口,把那片衣襟收拢,带着他的姿色,步履轻盈地下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