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盖新房,最好是隔出一间单独吃饭的地儿。”正吃着饭,王秀英突然道。
小唐静嘴里塞着大片猪肉,也跟着含糊不清的附和:“对,最好是还有单独洗澡的!”
“成,咱批的宅基地不小,到时候给大姐也留间屋子,年了节的过来,也有地方住。”
唐莞莞对此没意见,既然要盖新房,那当然要尽量满足家人的需求。
能舒适些,谁会找罪受!
吃过晚饭,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农村人睡觉早,王秀英催促着三人尽快动身去邻村。
说是邻村。
但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中间要穿过一座光秃秃的山坳,之后是一片枯树林。
路面都是石子,夜晚赶路,驴车也不敢太快。
风吹过枯树林,发出呜咽声,头顶的月亮惨淡无光。
影影绰绰照出,枯树林深处,有几个小坟包。
陆航手持着手电筒,坐在前车辕处给驴车照着亮。
“爹,这条路,也太瘆人了!”
唐莞莞紧了紧身上的棉大衣。
神色有些不安地瞥了眼枯树林。
她总觉得刚刚那里有道人影。
一晃而过。
吓得她汗毛竖起!
“没事,就是看着瘆人,其实没啥!”
唐老爹早些年走惯了这条路,到不觉得怎样。
枯树林尽头,在打仗那几年是个坟坑。
但,话又说回来。
在动乱那些年,荒郊野岭是有几处没埋过人的!
哎!
都是一些无辜的可怜人啊!
唐老爹这人,虽说为人老实巴交,还多少有些木讷。
但却是个胆大的。
他奉行一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就是个坟地罢了。
村里后面石庙山半山腰,还都是小坟堆哩。
他不还照样时不时地上山拾柴?
人都有死的那一天。
等他魂归黄土的时候,也会成为后山的一个小土包!
你怕的,说不定还是别人日夜思念的呢!
大姐唐巧巧嫁来的这个村叫大刘庄。
村子里刘姓人家占了百分之八十。
各家各户都多少沾了点亲,带了点故!
唐巧巧的夫家也姓刘。
是前任大刘庄村长刘树根的大儿子,刘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