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欢喜有点无语,坐起来砸了个抱枕出去:“去你妈的害了我自己!徐茂闻那个孙子睡了人不给钱就算了,我怎么知道他躲哪个老鼠洞去了?二十好几的人了,又不是自己没腿,睡一觉我还得负责他的人身安全啊?”
“倒也不是……”簕不安砸了咂嘴:“但是他确实不见了啊!”
簕不安当着众人的面打电话给消失半天的徐茂闻,本来一直关着机,这次居然通了,簕不安连忙问徐茂闻去哪儿了,一个大活人忽然消失,他们担心死了。
徐茂闻说自己回黎城了。
簕不安:“回黎城?为什么啊?咱们不是说好喝完喜酒一起走吗?”
徐茂闻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直到胡欢喜插话进来:“行了你就别问了,他就是说好了这辈子不可能再上我的床,结果又跟我睡了,估计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本来以为就簕不安一个人的徐茂闻在听到胡欢喜的声音之后立刻挂了电话,明明隔着电话,但是簕不安眼前浮现一个词:落荒而逃。
胡欢喜冷哼:“行了,还活着,你放心了吧?”
簕不安无言以对,末了,放下一句:“真孙子。”
这次需要感情咨询的人变成了胡欢喜。
婚礼前一天,徐茂闻还没出现,胡欢喜提着一扎果汁找到江慎,在纹身店的长凳上一坐就开始开果汁。
酒店布置要用真花,婚庆公司来人搬花,商暮秋去玉兰花圃了,不在。胡欢喜拉着江慎跟自己一起坐下,首先关心江慎目前的生活:“你反攻成功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就是一肚子气。
江慎沉着脸:“没,他说等我什么时候打赢了他就给我上!”
毕竟是手把手教出来的,胡欢喜咂咂嘴安慰江慎:“没事,正常,你这个心愿确实有难度。”
“我迟早能!”江慎仰头猛灌一气苹果汁,气愤的另有其事:“等我打赢了,那不本来就应该我在上面吗?轮得到他让我?!”
“呃……”胡欢喜沉默了,感觉自己还是想浅了。他拍了拍江慎,在发现商暮秋回来了的时候坏心应和:“你说得对,迟早的事。”
商暮秋停下脚,站在门口继续听,江慎把苹果汁喝出烈酒的气势:“他还故意气我,说在上面特别爽!”
“——我也是男人,爽不爽我能不知道吗?我不就想试一次吗?我又不能跟别人试……你以前老跟我说那些二五不着的话,我也没跟你上床啊……”
胡欢喜:“呃……嗯……”
察觉到不对,江慎回头,发现商暮秋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架子上的电话响了,江慎还没起身,商暮秋已经先一步拿起接通。
是石头,接通之后没问是谁,直接说:“老大,有你的包裹,一家船运公司的,说是你的遗物……好像是你之前落在那条船上的东西。”
本来没什么,遗物就遗物,人已经活生生站在面前了,但是江慎反应有点大,引起了商暮秋的兴趣。
刚听到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商暮秋很顺手地从架子后面的挂勾上摸出来一只手铐挂在江慎伸过来想抢电话的手上,另一边挂在置物架上,然后说:“我去拿,你有半个小时时间想怎么跟我解释,两件事。”
江慎用力挣了两下,嘴硬说:“没什么东西!什么都没有!就两件穿过的衣服!不要了,丢了就行了!”
商暮秋已经走到门口了,闻言回首一笑:“好,那就一件。”
江慎:“那就不去了!哥!商暮秋!你回来!我跟你解释之前的事!”
眼睁睁看着商暮秋走远,江慎着急跳脚,胡欢喜弱弱开口:“那个,要帮忙吗?”
江慎收起那副着急的模样:“不用,电话给我用一下。”
胡欢喜掏出电话递过来,江慎拨通,本想告诉石头那些东西销毁就行,戒指在的话把戒指拿过来就好,话到嘴边,又觉得舍不得。
虽然不好见人,但是又舍不得就这么把生死关头才恍然大悟的信物付之一炬。
他说:“帮我拿过来,小心点别被我哥抓住。”
看出来明显不是说话的时候,不过说老实话,也没什么好说的,江慎找自己的时候是有困扰,解开就没事了,自己那不叫困扰,明明白白没结果的事情。
既然如此,不说了!
胡欢喜决定喝完喜酒就走,晏城不待了,黎城也不会再去了,天大地大,换个地方逍遥!
胡欢喜走后,江慎提着一口气等石头送东西来,石头走小路过来估计用二十分钟,不过先回来的是商暮秋。
江慎表情僵硬,商暮秋看了眼表:“应该还要两分钟?”死心了。
江慎闭眼,听到商暮秋说:“要不你先自己跟我说有什么?”
江慎别过脸,誓死不屈:“不可能!”
然后是敲窗户声。石头压低声音自以为隐蔽:“老大,我帮你扔进来吗?”
商暮秋推开门走出去,很和蔼地说:“不用了,给我吧。”
【作者有话说】
哦吼!
镜子里
东西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隔着门,石头看到自家老大被拷在墙边,瞪着眼睛给他使眼色让他走。
一看就明白是什么情况,手里的东西顿时变得烫手,石头往回缩了缩:“那个……秋哥……你们在忙啊?我……还有点别的事,改天……改天再来打扰你们。”
——愣是把口齿流利的大小伙子逼成了结巴。
商暮秋伸出手,笑得和善:“辛苦你专门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