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这小窝真好!”他吻过,抵着我的额头。
“坏男人!好是好,可你这是夹带私货呢!”
“那可不!不有那么一句话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小婉你爱我吗?”
这窝棚本就挺暖和,我甚至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被吸进去,又要彻底沉沦下去。
可他不依,大手轻捏我的下颚,让我目光无处逃窜。
我心跳怦怦砰,脸也不自觉的红起来“啥爱不爱的?真肉麻!”
他另一手又把我身子往前搂。
“问你呢?小婉你爱我吗?”
爱这个词儿,在农村真是显得有点矫情,我印象中那是电视剧里,特别外国人,才会挂在嘴边的。
他这样直接的问我,问的我心像被猫抓一样。
我煎熬酝酿许久,才终于脱口而出那个字“爱!周林我爱你!我爱你!”
“小婉,我也是!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无法形容,爱到忘了自己……”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那一声‘爱’如燎原的星星之火,在我说出那个字的一瞬,我与周林都被这团爱火点燃。
多想时光停留,停留在此刻,停留在我与周林幸福的每一个瞬间。
可良辰美景,偏偏就有人打扰。
我俩都清楚的听到地头有手扶拖拉机的声音,我要起来看看,可周林不让,说应该是别人家地。
可我越听越觉得声音靠近,我拨开侧面的苞米杆儿,向地头那边张望。
就一眼,我整个人的神经都被拨动了。
“有人偷苞米!”
我噌的起身,快整理衣服,窜出窝棚。
我瞪着远处地头那辆手扶拖拉机,一边跑一边喊。
“住手,快给我住手!”
我也是服了这偷苞米的贼,人家偷东西都晚上,这可倒好,大白天就明目张胆的偷,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我辛苦一年种下的粮食,好不容易要收了,能让这孙子给我截了胡?
可等我跑到地头,看清地头站着的男人,终于知道是哪个孙子了。
“李国兴,放下我的苞米!”
我吼过,李国兴不理,又捡起两个苞米扔车斗子里,才不紧不慢的往我这边走。
“唐婉啊!辛苦了,不过你这苞米扒的可有点慢啊,我这等着收了卖钱呢!”
我是再一次被这人渣给雷到了,话说城里的书本没让他变成一个好人,反而成了脸皮极厚的无赖。
“呸,你臭不要脸,我种的苞米,你凭啥卖!”
“因为这是我家地!唐婉,你都有了那个小白脸子了,凭啥还霸着我家地不放呢?”
“啥叫你家地,这地是我种的,你妈留下的信,你忘了吗?”
“我妈死了,他说的不算!这地又不是她自己的,她就是活着,这地也不是说给谁就给谁的!”
“李国兴,你要点脸吧,这些年我跟你妈是咋过的,你不是不知道,而是昧着良心不想知道。你放心,这地我也是种最后一年,秋收之后就还给你,明年你是想自己种,还是包出去,都随便你!但今年,地里的苞米你一个粒儿都别想动!”
他说地是他的,我也从来没想跟他争什么,何况我现在的情况,也没命撑到明年种地。
只是五年啊,年年从种到收,活儿我一个人干,累我一个人挨,我就想在人生的最后一年,把自己的劳动成果揣进自己兜里,算给我苦涩的人生,画个完美的句号吧。
而且周林之前给了他一千多块,无论是那房子,还是今年这收成,那些钱都只多不少,李国兴怎么都是占便宜的一方。
可即便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却还是那贪婪的嘴脸。
“明年是我的,今年也得是我的!这地它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