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与同龄虫崽不一样的聪慧,隐隐约约能知道,这不是他雌父的虫翅。
虫翅被利器割开了。
那么漂亮的翼。
路卿难过地想,细密的长睫微微扇动了一下,无声地落下一连串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滴落在雌父冰冷僵硬的面容上。
蜻蜓的翅膀,飞起来会带动一阵旋风。
风很凉爽,刚起飞的时候会被猎猎的狂风刮得睁不开眼,但习惯后睁开眼睛,会看到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广阔的湛蓝与浮云。
路迎的怀抱温暖而稳当,抱着小雄虫飞得又高又远,速度迅猛。
这么厉害的雌父,怎么会在也睁不开眼睛了呢?
……
路卿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的回忆一旦展开就再也收不回来,会像走马灯似的过一遍,直到结束。
他没有看到太过恐怖狰狞的画面,至少放在现在,路卿觉得不是很难接受的那种悚然。
可他自从那一天起,就会自动脑补出大片大片的雌父被撕咬殆尽的画面,间歇性地出现,又消失。
书用小手拍拍路卿的肩膀,用拍打无言的安慰着,拍打声小小的,却很有节奏,路卿顺势合上眼,在灯光中缓缓进入睡眠。
几日后,学校放了第一次小长假。
卡卡西还在医院睡着,听说有希望这两天转醒。
路卿一身轻便上阵,坐飞行器来到路家村庄。
他说好的不久还会回来,现在承诺兑现,却震惊到了在村口扫地的雌虫。
“小七!”那雌虫一开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看了长达一分钟,这才惊喜地大喊,吸引了后面正在干活的虫。
几只虫探出了头,朝着村口张望。
“我好像听见了小七?”
“我也是。”
“小七在哪儿啊。”
“小七,哪有小七,啥也没看见啊。”
“在这儿!”雌虫往边上站了站,露出后面的挺拔俊秀的雄虫。
瞬间村民全都围了上来。
阿拉奇刚从林子中捉到一只大猎物。
这猎物叫雪松猪不常见,往往只在海拔更加高的奇山上才会有。
也算是运气好,目测雪松猪的体积大小有400来公斤,雪白的皮毛下尽是肥美的膘肉,无论是火上烤还是锅里煮汤,今晚都能来一次大的加餐。
肥大的猎物足有雌虫的两倍长,却轻轻松松地被阿拉奇扛在肩上。肉的膻味已经透过猎物破开的皮肉,隐隐传到鼻腔。
阿拉奇深吸一口空气中腥甜的血气,眸中的竖仁拉长,发出兴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