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封印鬼新娘的另有此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想到那四根冰蜡烛、被冰封的邪神、村长召唤的雨还有那一汪能被定为他杀的寒潭,这几个唯一的联系便是———冰。
那产生冰的物品才是封印他们的东西。
这个副本全是系统的手笔,那东西也必定是道具,是一个村长也知道的道具。
所以,秦时说那样的话就是为了让村长亲自上阵看守他,这样他才有机会套出道具的所在之地。
砰的一声,秦时被摔进屋内,后背在地上摩擦,传来火辣的痛感,让他发出闷哼声,始作俑者就站在原地看着秦时的狼狈。
村长慢悠悠地进了屋,找到主位的板凳坐下,看着双眉紧锁的秦时,他的心畅快了起来,带着高兴的语调说道:“我献祭过许多你这类的人,但你真的是第一个能让我动用能力的人。”
秦时缓缓睁开眼,却未看他,而是垂着眼皮低笑几声。
“你笑什么?”
听见他的疑问秦时这才掀起眼皮,不答反问:“你的能力?你确定是你的能力而不是道具吗?”
“当然不是,它是神的恩赐,岂是道具可比拟的。”村长眼神不屑。
“神?”秦时将这个字在嘴里咀嚼一圈,说道:“若真是神的恩赐,那神为何不直接将你们脱离出苦海,而是要让你们在这一年又一年的煎熬,等待着下个祭品的诞生。”
“你懂什么。”村长恼怒,反驳着秦时的话。
看着村长眼中闪过的迟疑,秦时坐起身来,盯着他地说道:“我确实不懂神,但你以为为什么每年都会有神特点的祭品,又为什么只有红痕的人才称得上与神沟通的祭品。”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与你口中的神来自同一个地方。”秦时平淡的话语却让村长的内心掀起轩然大波。
村长神色不明,秦时趁热打铁:“他是不是给了你一个东西?”
听到这话他警惕了起来,开始怀疑秦时的用意。
秦时却嗤笑一声:“不用这么警惕,那种以自身痛苦为能量的东西送给我,我也不想要。”
在村长怔愣的目光中,秦时继续道:“你以为镇压鬼新娘的冰能源源不断地产生吗?”
“那个东西吸收着你们的痛苦转化为能量,只有你们越痛苦,它的能量才越充足,你以为每年一次的祭神节,神为什么要面见你们,不过是想看看那个东西是否在正常的运行,看看你们是否如往常一般痛苦,他需要你们的痛苦来镇压与他敌对的神。”
“所以你们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的杰作,你口中的那位神不过是利用你们的痛苦,镇压着他想要镇压的人。”
“只要有它的存在,你们永远也得不到解脱,即便这样,你也还想着为神效劳吗?”
村长的目光越来越松散,秦时勾唇,说出来的话低柔中带着蛊惑:“那东西在哪?毁掉它,毁掉它你们就能得到重生。”
“毁掉?”村长喃喃自语,手慢慢伸向了脸庞,原本涣散的眼神却突然定住,他清醒了过来,不知道刚刚自己着魔般的状态是怎么回事,看向秦时满是森冷:“你还能使用道具?”
山神的新娘
看着很快清醒过来的村长,秦时心里感叹,新学的催眠术果然只是个半吊子水平,维持不了多少时间,幸好,在结束前他想要的东西已经找到。
刚刚能够成功催眠村长,不过是找到了他最在意的东西,再放出一些半真半假的信息让他心里对神产生质疑,哪怕是一点也足够,当然最要的还是村长对自己放松了警惕,认为自己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秦时扯开的笑容让村长心生凉意,这道绳索是他最后的底牌,若还不能限制秦时,他不知道明天的祭神节还能不能顺利进行。
要是祭神节失败,那些东西就会出来,想到这儿,他打了一个寒颤。
随后村长拿出各种禁锢道具,层层迭加,将秦时彻底圈禁在原地,即便这样,他依旧不能安心,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时的一举一动。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村长又拿出道具,丝丝烟雾飘过,秦时昏迷倒了下去,确定秦时失去行动能力后他才舒缓了神情。
秦时身上不确定性的东西太多了,他不敢拿万分之一的概率去赌。
秦时是被唢吶声吵醒的,他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一片红色。
这是什么?
他伸手将头上的东西拽下来,一块红盖头,上面还用金丝勾勒着一对鸳鸯。
???
秦时心里有一万个问号,配上自己身上这身喜服,他大约明白了,他原以为的祭祀是邪恶血腥,没想到他们简单粗暴,祭祀新娘。
系统这么恶趣味?也不知道在这个副本里娶了多少位新娘。
看得出村民对祭神节的重视,秦时一个祭品都能坐上花轿,这些人完全复刻了结婚流程。
唢吶声高昂悠长,外面的村民抬着大花轿,分明是喜庆的氛围却让人胆寒。
唢停声,轿落地,秦时将盖头重新披了回去,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门帘被掀开,随着熟悉的咒语红线再次缠上了秦时,越勒越紧,秦时这才装作被勒醒的样子,喘着气。
“出来。”是村长的声音。
秦时走出了花轿,实现被遮挡,看不出来是何地,直到进入门内,余光扫到了垂下的红线,他才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
王婆家。
祭祀地点竟然是在王婆家,他很快又联想到了寒潭,不,应该不是在寒潭处,那里除了一汪潭水,并没有什么祭祀的仪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