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涛宗的弟子看到牧雪,面色极其不自然,但还是收敛了怒意,移开了视线。
清涛宗弟子的反应十分奇怪,牧雪看在眼里,却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口来。于是,他开始看向承云,开口问道:
“我听说三师兄在山门口与人争执,便来看看情况。我听到清涛宗有人失踪,是怎么一回事?”
“哦,没什么,我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个人闹着要找师尊,说是自己的两个师弟失踪了,非要我们岁寒宗给个说法。”承云无奈地耸了耸肩,“人既不是在岁寒宗失踪的,也不是被岁寒宗的人拐跑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清涛宗弟子怒气冲冲地喊道,“梁烨熠失踪,肯定是江作尘干的!他对梁烨熠早有意见了!”
“有没有搞错?师尊想要杀他,早就动手了,还需要等这么久吗?”承云被他的逻辑搞得无语极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我不管,总之你们就是要给个说法!不然师弟失踪,我怎么回宗门交差!”
“什么?你居然不是急着找师弟,而是为了交差啊!”
“你!”
承云心直口快,反驳着那人的话毫不费力,直把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牧雪听着那清涛宗弟子的话,也有些诧异。
失踪的人居然是梁烨熠。
这或许与清涛宗弟子接连遇难有关联。
可牧雪没记错的话,随梁烨熠一起来岁寒宗寻江作尘的,还有另外两名弟子。而如今,一名弟子和梁烨熠一同失踪,他为何却安然无恙,还能来岁寒宗讨要说法?
牧雪觉得奇怪,更是打起了十分警惕,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这位道友,你先别急,我先问一下师尊,看他有没有什么头绪。”牧雪态度友好地对清涛宗弟子说道。
“哦……”那弟子看着牧雪的脸,略有怔愣,顿时放缓了语气,点头应下。
“不用了,看到这人闹事的时候,我已经联系过师尊了。”承云摆了摆手说道,“师尊不在宗门内,让我直接把这人赶走呢。”
那弟子闻言更是理直气壮:“你看!江作尘不在!肯定就是他……”
他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灵力猛地朝着他嘴巴袭去,下一瞬,他的嘴巴一开一合,可却再没有传出声音。他惊恐地摸向自己的脖子,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摆出口型,没有声音。
承云施法的手还未收回,他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道:“差不多得了。聒噪。”
那弟子露出羞恼的表情,死死瞪着承云。
牧雪还是有些担忧,他思索片刻,忽地看向承云,下定了决心说道:
“三师兄,我要去寻梁烨熠。”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梁烨熠陷入危险而不顾,即使江作尘对梁烨熠意见颇深,他也不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此事虽然并非江作尘所做,可牧雪冥冥之中还是猜测到,清涛宗弟子遇难或许与当年牧青黎一事有所关联。既然如此,他更不能不管不顾。
承云一愣,没想到牧雪会这样说。他短暂地权衡利弊后,笑着摸了摸牧雪的头:“不愧是我家师弟,真是心地善良。”
牧雪被夸奖得有些不好意思,可随后,他又有些犹豫道:“可是……师尊不会允许我出门的。”
承云眉头蹙起,陷入沉思。
他其实是被夕晞紧急叫回宗门的,只为与师兄师妹商讨关于小师弟和师尊之间的情感问题。为此,他甚至在同伴诧异的目光中,空着手离开了十年一开的秘境。
夕晞在传讯符中简单地描述了事情的经过,承云知晓了事情始末,自然是站在牧雪这一边。
他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想帮助小师弟,自然会同意此事。
当然,他也怕小师弟在途中遇到什么危险。
“无妨!既然小师弟想去,咱们就不告诉师尊,由我相陪好了!”承云潇洒说着,搂着牧雪的肩头,一副自己要罩着他的模样。
牧雪眼中流露出兴奋,转头看向清涛宗弟子,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你可以为我们带路吗?”
那弟子想说话也说不出,只能欲哭无泪地点了点头。
承云这才想起自己给人施了法术,抬手将其解开,冷哼了一声对他说道:“说吧,人是在哪失踪的?”
“咳咳……岁寒宗向西六十公里,有一处村子。我们昨日乘坐马车到那,本准备休息一夜,结果早上人就不见了。”
三人一同下了山,准备乘坐马车前往那弟子所说的村子。
“坐马车?!难道不是御剑过去更快一些吗!”那弟子瞪大了眼,并不能接受承云的安排。
“你急什么?飞那么远,累着我师弟怎么办。”承云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沉重的钱袋子,放在手里颠了颠,又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三个人,为什么只有你平安无事?凶手甚至放你来岁寒宗搬出救兵?”
那弟子一愣,僵硬地摇了摇头。
“笨啊。这说明,你能把我们带过去,全在凶手的计划之中。在我们到达之前,你师弟是不会出事的。”承云说着,走上前去,朝着驿站的老板大喊了声:“老板!我们要最好的马车!”
那驿站老板显然对承云很熟悉,露出无奈表情道:“承仙君,您来几次都一样,咱们这儿的马车没有您要的那么豪华的。”“哦,那就找个新点的,不能让我师弟受了委屈。”
牧雪回味着承云方才说的话,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嘟囔道:“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