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作尘的脸色因此又瞬间变得柔和,变化速度之快可与翻书相媲美。
随着江作尘一抬手,一股剑气释放而出,将烛火熄灭,让牧雪能够更舒服地睡着。
他再度回头望了眼牧雪,这才不舍地推门而出,再度奔入满山风雪与红尘乱世之中。
翌日一早,牧雪悠悠转醒。
这一夜他睡得十分舒服,甚至梦里都是在街上游玩吃点心。可当他醒来看到身侧空荡荡的、没有留下痕迹的床铺时,还是感到一阵失落。
可随后,他却发现床头的烛灯不知何时被熄灭了。可烛灯里还剩下许多未燃尽的蜡烛,屋中也不会有风吹过,为何烛火会熄灭?难不成是师尊回来过?
牧雪一愣,随后又在屋内嗅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可他也很快地感知到,那股腥臭的血味并非寻常修士的血该有的味道。
他翻身下床,走到门口,便在地上发现了几滴残留的漆黑血迹。
“是魔修的血……”牧雪松了口气,却又难免心生担忧,“师尊半夜带着一身血回来,竟然也不把我喊醒,就匆匆又离开……魔修竟然如此作乱,让师尊都没法好好休息了。”
牧雪把门口的血迹擦拭干净,又开窗通风,散去屋内味道。
紧接着他又一不作二不休,将房间内外彻彻底底收拾打扫了一遍。弟子替师父打扫屋子也算理所应当,可江作尘从未让牧雪做过什么伺候自己的事情,顶多让他泡上一壶茶水。更何况江作尘屋子里的东西少之又少,仅有的一些物品,还都是为牧雪准备的。
结果到最后,牧雪收拾最久的东西,还是桌子上的书堆。
“咦?”牧雪收拾着书的手忽地一顿,他发现自己昨日看的话本被压在了最下方,可自己昨天分明将它随手扔在了最上面呀?
“好奇怪,是师尊翻过书堆吗?”牧雪挠了挠头,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将他们收拾整齐摞到了一旁。那本书也顺其自然被压在了最下面,但牧雪没有在意,毕竟他也不想再去看这本奇奇怪怪的书了。
收拾好屋子,牧雪又觉得房中实在太过单调,很难想象江作尘是如何在这儿生活了那么久的。
于是他又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搜寻出一些稀世珍宝,挑选出几样适合江作尘的,将他们摆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用于装饰,比如镶嵌着夜明珠的玉石雕像、绣着北海人鱼鳞片的浅蓝色纱绸等等。
如此一来,房间中可算染上了些许人情味儿,不再像往日那般冷清。
虽然那些珍宝,几乎都是江作尘送给牧雪的……
收拾完这些,牧雪才满意地坐到软垫上去,今日他倒是没了看话本的兴致,反而翻出些许剑谱功法来,盘膝而坐,努力修炼起来。
与此同时,凌寒峰山腰上的一处隐蔽山洞内。
承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正合眸调息,借助此处灵气修炼着。
他已经将那诡异村子的后续处理妥当。村民们并未受到重伤,偶有几个在争斗中受了轻伤、或是被江作尘的寒气所冻伤,也都在承云随身携带着的丹药的帮助下,得到了治疗。
承云一回到宗门,便遇到了江作尘。即便江作尘不说,他也知道自己将要受罚,好在江作尘只是罚他在此闭门思过,随后便匆匆离开了宗门。
承云掐手成诀,将周围灵气收入丹田,随后才缓缓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
“一回宗门就被罚闭关思过,师兄,你好惨哦。”
身后传来的清脆女声,让承云诧异地转头看去。只见夕晞走进了山洞,笑眯眯地朝承云挥了挥手,手里还拎着散发着热气的食盒。
“师妹,你怎么来了?”
“师尊不在宗门,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我来偷偷看看你。”夕晞看了一圈,也不见这山洞中有什么座椅,只能和承云一样席地而坐,将食盒放在承云面前,“二师兄熬了些鸡汤,怕你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冻着,你快喝了吧。”
承云无奈地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儿了,怎么会在这儿被冻着。更何况,我要在这儿待上整整一个月呢,也算是闭关修炼了。”他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打开食盒,端出了散发着香味的鸡汤。
“嘿嘿,你难得回来一趟,我们却不能聚在一起,实在是可惜。”夕晞见他端着鸡汤喝下去,满意一笑,又道:“听说小师弟也被师尊关了禁闭,这会儿估计也无聊着呢,我一会儿也看看他去。”
“小师弟也被罚了?”承云顿了顿,有些惊讶。
“是啊,不过我听说小师弟是被关在了师尊房内,待遇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师兄你快跟我说说,你俩到底犯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夕晞好奇地追问道。
承云犹豫半晌,还是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夕晞听。
听得夕晞猛然站起,险些掀翻了那碗热鸡汤。
【作者有话说】
别看对家文,会死。
是不是不要我了……
听完承云的描述后,夕晞对牧雪心疼万分。
结合上次梁烨熠的言论,夕晞更加确定江作尘是一个负心人!
“不行,小师弟这得多难受啊!我得去看看他!”她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忙忙地就要往外走。
“诶,你等等。”承云忽地把夕晞叫住,他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此瓶一出,山洞内顿时弥漫起香甜的水果味道,“这是我回来的时候买的肴果酿,甜得很,小师弟肯定会喜欢。就当作是我把他卷进危险里的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