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咬住李朔月的裤腿,努力将李朔月往屋里拽,胖乎乎的身体还着抖。
追云像风一样窜出去,前身下压,朝着远处的烟火嚎叫,哪里响它就朝哪里叫,自己一只狼玩得也欢快。
李朔月忘了方才自己还在敬酒,抱起小黑便坐到门槛上,手里捏着羊羔热乎的薄耳朵,愉悦地眯起眼睛。
稍纵即逝的烟花响了有一刻钟,陈展端坐在屋内饮酒,望着满天星火,眼底一片落寞。
阳哥儿也在看烟火吗?他心里会念着谁?
不过几月的功夫,他与桃花村的那秀才竟然已走到了下聘这一步,且互生情愫,若没有自己——
“真好看,小黑,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呀?”
小黑被这声音震得瑟瑟抖,毛茸茸的羊脑袋往李朔月怀里钻,只露出半个黑乎乎的羊屁股。
“咩~咩~”小黑有气无力叫唤两声,显然被吓得不轻。
“乖乖。”李朔月爱怜地摸了摸羊尾巴,“好啦好啦,不看了。咱们进屋好不好?”
李朔月抱着小黑,屁股刚沾上凳子,对面的陈展就推了酒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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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消沉,语气也没平日那股子精神气,李朔月忧愁地看了好几眼。
“喝吗?”
“喝、喝呢,我陪你一起喝。”
屠苏酒药味重,入口味道复杂,酸、甜、苦、辣、咸、鲜一个不少,实在不算好喝呢。
砸吧砸吧味道,李朔月心里泛起嘀咕,也不知道陈展怎么能一碗接一碗地喝。
都说借酒消愁,可陈展怎么能愁成这样?也罢了,今日就陪陈展尽兴地喝上一回,不醉不归。
陈展买的屠苏酒不算烈,但后劲大,李朔月喝了七八碗后醉意才漫上来,片刻间,眼前的东西便全部歪斜了,四肢也不受控制。
“陈、陈展……”李朔月看着自己半弯不听使唤的胳膊,嘟囔道:“手、手不听、不听使唤……”
“……唔,腿、腿……”
陈展瞥了他一眼,嗤道:“喝不了还喝这么多?”
“唔,我、我想陪你、陪你嘛。”
“你不要、不要难过。”李朔月打了个酒嗝,结结巴巴道:“新年、新年啦,要、要笑一笑……笑一笑……”
“闭嘴。”
被人凶了。
陈展今天怎么凶巴巴的?还、还说他!
“好、好凶。”李朔月委屈地看向陈展。
嘟嘟囔囔说个不停的醉鬼,吵得人耳朵疼。
“醉鬼。真是高估了你。”陈展搁下碗,一把将醉成一摊烂泥的李朔月扛起来,扔回了东屋。
浑身都软绵绵,仿佛踩在云朵上,李朔月艰难地辨别眼前扭成八段的人,脸颊漫上来一层薄粉。
“头晕……”
“都怪、都怪,酒太烈……好酸好苦……”
李朔月仰躺在炕上,眼神半眯,语气亲昵,带着不自觉的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