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用烂的破鞋,扔在地上都没人捡,你以为我还会和从前一样稀罕你不成?”
陈展掐住李朔月的下颌,看着他因痛苦而失神的肿胀脸蛋,心里涌出无限的畅快,说起恶言恶语也毫不在意,这是李朔月应得的。
李朔月听不见陈展说什么。
再睁开眼时,现天上只坠着几颗残星。
陈展掀开李朔月湿透的,仔细端详那张他恨透了的脸。
李朔月睁着眼,眼神却是涣散的,目光停在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在新主子跟前不得宠,不知道是不是要跟野狗抢食吃。
脸瘦成了这副磕碜样,干瘪惨白,叫人一丝兴致也无,哪里有半分当年沟引他的风采?
身体瘦弱青涩,一点不像当年李朔月当初的模样。手和脚仿佛一折便会断,比野草还要脆弱。
陈展脑子里有诸多疑问,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简单。
“咕咕咕,咕咕咕!”
燕子村第一声鸡鸣时,陈展便睁开了眼,行军打仗多年,少有安稳酣睡的时候,兵贵神,不可怠慢。
何况他睡得并不深,只是合眼歇了片刻而已。
理智渐渐回了笼,紧贴着他的躯体温热,晨风一吹,陈展醒了个彻底。
常年兴兵战乱的朔北边境不可能有如此茂盛的野草,黄沙弥漫、尸横遍野才是常态,怎么如此平安幽静,仿若世外桃源?
脑中又开始疼,仿佛钻进了万千只虫蚁一般叫人痛不欲生,熬了一刻钟,疼痛才渐渐退去,纷杂的混乱,令人分不清真假与虚实。
上一瞬他还在战场,被北陵人一刀刺破了胸膛,怎么下一刻就又碰见了李朔月,还同他厮混起来。
昨夜混乱异常,脑海里多出了一段过往,他记得当年自己阴差阳错与李夏阳在河岸边行了周公礼,可现在这人怎么变成了李朔月?
战乱留下来的疤痕全都消失了,竟然一个伤口都没有。
陈展望着自己健全的身躯,恍如隔世。
心中疑窦丛生,他闭眼思索,结合两段记忆来看,他大胆猜测自己大概重回到了自己少时,不知是何缘故,他回到了几十年前,他和夫郎相遇的那一日。
这次他面前的人变成了李朔月。
那个臭名昭着的恶哥儿。
陈展不信牛鬼蛇神怪力乱神之事,然而眼前这复生之事却让人如坠云雾,摸不清缘由,从未听过有人死了还能活的。
实在是匪夷所思!
怀中的人仿佛极度畏寒,拼命地往他怀里钻。两个原来的姿态像极了耳鬓厮磨,仿佛是天底下最亲近的眷侣。
李朔月不安分,陈展并非柳下惠,仗着四下无人,青天白日便无所顾忌起来。
这会天亮了,陈展能完全看清李朔月的全貌。
青白的脸还没他巴掌大,胳膊胸膛全是被人用木棍抽打出来的青紫痕迹,细瘦的大腿连他手臂都比不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如果是昨天之前的陈展,看到李朔月这副可怜的样子,说不定会生出恻隐之心,将人带回去养着。
可现在的他,活过一遭,认清了李朔月那张虚情假意的脸,碰着他再凄惨的模样,都生不出半分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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