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快说?”
舒然催促陆三钱都打探了啥,眼看着太阳都落到西边树梢头了。
再晚点,城门关上,就进不了城里。
陆三钱便不再耽搁,把他所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诉说给舒然听。
本来吃过午饭后,陆老太记挂家里粮食,草垛儿没收拾利索,就着急忙慌的带着大志与小慧回去。
舒然把他们送到江文的牛车上就走了。
而陆老太由于心太急,坐在牛车上有一柱香的功夫,就催促江文快走。
江文说:“老婶子,再等等。”
说话间,从县城里走出三四个妇人,江文一看都是靠山村的,就吆喝着:“大水家的、江换家的、大立家的、大山家的,走快一点,牛车这就走了!”
几人一听老文头催促就加快脚步,待走到牛车跟前,江水家的就问:“哎?我说老文哥,这不天还早着吗?你这就催着走?咱这同来的人还没到齐呢。你这车走了,人家出来看不到牛车,你就不怕人家骂你啊?一生气,下次不坐你的牛车了!”
老文头一听江水家的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脱口就道:“不坐就不坐!我到不相信这来来往往赶车拉人的,还有谁个能比我的坐车费便宜?”
“咦?老文哥,以往你可没有这样的语气,今个天咋的了?”
江水家的说着话就往陆老太那儿瞟了一眼。
陆老太寒着一张老脸看向远方,她也不与任何人打招呼,她认为这些人都不是好人。
明明她家莲花已经回家了,大伙也都知道了,为什么贺婆子领个假货回来,她们都跟着起哄?
是不是看了她家笑话很开心很过瘾?
陆老太越想脸越阴沉的难看。
另外三个妇人没有多言,而是闷声不响地爬上牛车,找着合适地点坐下。两个涂姓妇人把背篓放下,紧挨着陆老太坐好。
这时车上加上陆老太祖孙三人已经是十个人了。
陆老太就又开始催促:“大文子快走吧,牛车慢,到家就不早了。差一差二的,牛车钱我给你补了。”
江水家刚坐稳,老文头就唤老牛:“老伙计,咱回家了!”
老牛能听懂人话,就开始迈开牛蹄走动起来。
老牛每次往家的方向走的都很快。
不用吆喝,也不用甩鞭子,四蹄翻花,把个又大又宽的牛车拉的呼呼地往前跑。
江水家的由于刚下没防备,差一点摔倒,就特别生气,出口的言语自是不好听。
“老文头,你这是等着去投胎?我还没坐稳,你就把牛车赶了起来,我要是摔倒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江水家的,你是不是想学陆三钱家的去?跟她有样学样?她是人所共知的浑不吝,你也想学浑不吝?
陆婶子有急事,催促,难道你没听见吗?
人家三个都麻利的坐的安稳,就你事多!”
江文坐在车辕上,一句也没让她。
天天赶个牛车,动不动还受这些牛人的熊气,给个两文钱就跟要他们命似的。
看看莲花,人家孩子就随二两兄弟,对他恭敬有礼。
从今以后,他江文得硬气起来,待莲花得空了把他老妻的病给治好了,他就不再如此辛苦赶车挣钱了。
到时候看他们一个两个还上哪里去坐这便宜牛车?
哼!
“哟?这真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占了人家的好处,那就得听人家的!
这有钱跟没钱的就是不一样!”
江水家的贺芹还不依不饶起来。
陆老太又怎会听不出她的话中带刺?不由出口就道:“这平坦大道上,哪里来的野鸡在咯咯叫唤不停?
又不是在山窝子里,骚狐狸精喷出一阵阵地骚味儿,也没有公的来舔腚,贱个熊?呸!”
陆老太骂完,还扭头往车外吐了一口浓痰。
“陆婶子,你骂谁野鸡?骂谁骚呢?”
江水家的气恼地问道。
“谁接腔就骂谁?我不光就骂这两句,我还连带昨日哪个骚婊子贱气拉风地跑到贺家庄通风报信,让贺家那个老逼女人领个丑东西来膈应我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