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依言把那疼的站不住脚的病人,向医馆后院大步走去。
舒然连忙起身,安抚病人家属莫慌莫害怕,就牵着桃花的手也向后院走去。
那间被设置为专属手术室的病房,已经空着了。
江树青已经能下地走路,被小总管当归安排到另一个房间里去了。
此刻当归刚从于老爹的房间里出来,他依照舒然的手法为于老爹上午施针,下午给他泡药浴。晚上就在一块带皮的五花肉上练习施针快狠准的进针手法。
于成见当归一身医童服饰,忙开口询问:“小大夫,这位病人被陆姑娘诊为开刀手术,请问安置在哪一间房里?”
当归一听,“快随我来,谢谢你啊,壮士!”
当归不认识于成,但对他能出手帮忙,表示十分感谢。
在当归的引领下,于成把那患者轻轻地放在手术床上。
舒然赶了过来,打开衣柜门,取出干净的床单及专用手术被单。
对于成说:“你快把他给抱起来,得要重新换上干净无菌床单。”
于成很听话,连忙把那病人抱起。
舒然看向桃花说道:“三姐,快与我一起把床单扯掉,再重新铺上一床床单。”
桃花一听,连忙伸出一双素白小手,十指纤纤,又长又细,麻利地把床上原有床单一把给扯掉。
顺手接过舒然递过来的干净床单,又十分利索的给铺好理好,很沉着稳重。
使得于成一下子就对她另眼相看。
一双眼睛便时不时地看向桃花。
因桃花不知他是于成,所以也不看他,保持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作派。
舒然看到桃花拘谨的模样,就说道:“三姐,你这样拘着自己,一天下来会很累的。放松神情,把这里当做自己家里一样,随意一点,干起活来更会灵活自如!”
桃花依言,微微地抬起头来,看向舒然,同时也看到了于成的脸。
而于成一双眼睛也正巧看向她,四目相对,电闪雷鸣。
桃花吓得赶紧收回目光,只一眼,她就觉得自己心如擂鼓,“嘭嘭”直跳。
她自责,这样可不好啊!
四妹有心要为她介绍一人,她怎能对别人动心呢?
桃花狠命压下内心的悸动,低下头来用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很快当归就把麻沸散冲剂端给病人服下。
看那患者疼痛难忍的程度比那日江树青还严重!
要说医馆里最忙的莫过于当归。
要说医馆里最操心的莫过于当归。
要说医馆里最累的也莫过于当归。
舒然一走,当归即要为几个病人看伤清洗伤口擦药包扎,还得为于老爹和葛根宝施针。
不过这两日由陆家婶子和葛家婆子帮忙做饭,他轻快许多,也能专心为几个病人医治。
先前那个煮饭婆子,心思不纯,前日夜晚妄想爬师父的床,被怒的师父狠下心肠给赶走了。
当归再不敢烂好心地那婆子求情了。
舒然不知道医馆里生的事情。不过即便知道,那也与她无关。
给患者服下麻沸散冲剂,在等待药效来力的过程中,舒然带桃花快地去看了爹娘,告诉他们自己马上又有一台手术要做,待手术过后,再来和他们说话。
并还告诉爹娘,带桃花姐一来是看望爹娘,二来是让桃花姐来帮忙把几人铺盖的床单被套扒掉拆洗的。
贺氏一听,就连忙带着桃花,先把自己屋内陆二两睡的病床上被单被套扒掉。
然后就是兰花与葛根宝那房。
桃花看着兰花,唤了一声“二姐。”眼泪便流了出来。
她与兰花长的很像,因为爹与二叔长的像,她们也都随了爹爹的容貌脾气,说她二人是同胞姐妹,也会有人相信。
兰花已经能下床了,看见了爹娘与失散多年的妹妹,她对求生的欲望渴求起来。
所以再不抗拒绝食,认真吃饭,认真吃药,配合治疗。
此时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葛根宝每日也配合当归泡足活血,努力吃饭,希望自己能快好起来,能够孝顺爹娘,用后半生来报答阿宁。
药效来力,患者陷入昏睡当中。
舒然与当归身着手术服,让于成出外守门,不准任何人过来扰乱。
手术开始,当归不眨眼睛,认真看着舒然为病患手术,这人也是盲肠区溃烂流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