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声,激了村民的怒气。
更多人弯腰去拾捡瓦片,拿抽木柴,齐齐向屋顶掷去。
舒然故意漏了一个破绽,使得一截木柴打到陆三钱的脸上,好巧不巧正砸到他的鼻子与眼睛。
顿时鼻孔流血,眼皮与鼻子被砸之处乌青乌青地也肿了起来。
不经历江湖险恶,怎么能经历了大风大浪,遇事不慌?
所谓江湖,无处不在。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安宁,也有纷争。
她三叔的胆量还不够,整个一个只敢在靠山村窝里横的主。
就得让他受点伤,才能增长胆量。
院子里,一众村民看到房顶上的陆三钱,鼻血直流,而且眼睛与鼻子之处还肿得乌青乌青,一只眼睛已经肿如核桃了。
有人就害怕了,便停住了手。
但是还有人不停手,继续扔砸。
这时人群后面有人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闹出人命,你们都得吃牢饭!”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贺家庄的里正。
他在老族长的后面来的,刚来之时,他本欲阻止村民,却被老族长给打断了。
老族长说:“长更呀,长武走时是把他的妻儿托付给我照看着的。你别忘了,咱们族的祠堂,都是他出的钱修盖的!”
于是贺长更就忍住了。
二十多年前,贺长武带着家小回到贺家庄。给族里捐了一百两银子,做为修建祠堂的资金。
又重新置了地皮建盖了四间房子和院舍。
房舍建成之日,宴请了整个贺家庄的族人吃席,并拜托族里帮忙照看他的妻小。
就一去未回。
可是看到屋顶上的陆三钱那鼻血直流,贺长更切切实实被吓坏了!
他乃里正,一村之长。若是在贺家湾出了人命,他又在场,那就完全是他的责任,被撤职事小,有可能还被打板子蹲班房。
那他岂不是亏死了?他又没有动手打人?
可法不责众,真正追究起来,只能责罚他这个里正。
是他失职,没有阻止住村民滋事。
贺长更这一嗓子,还是有威慑力的。
村民们都纷纷的停止了打砸的动作。
因为他们身上与头上也都有不同程度被砸伤,所以才会这么疯狂地报复。
贺里正抬起一只手,颤抖着点了点在场的每一个村民,“我该如何说你们?我又说你们什么才好呢?
你们看看那人被打的鲜血直流,若是若是他死了,你们一个个都要去蹲大牢的!”
众人一听,就又齐齐向房顶望去,他们看到那女娃子一手托着摇摇欲倒的男子,一手去捂那男子的鼻子,可是那血还是不停地从女娃子手指缝里往外流淌。
这会子,村民的内心真正地害怕起来。
平日里也有吵个嘴,干个仗啥的,皮锤耳巴子打两下子,疼一时就过去了,还真没有见过这样血流不止的。
就是过年杀鸡也没这血流的多啊?
这样流下去,弄不好真会死人的!
一时场面寂静。
在场的人,除了族长与里正,差不多都动手了。
大伙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也只能任由里正数落了。
“姑娘,你即能上去,想必你也能下来?
快让那位兄弟下来,给他的伤处止血包扎一下。不然,不然会出危险的!”
贺里正向舒然招招手道。
“你能确保他们都不再动手?”
舒然问道。
“能!我是贺家庄的里正。我以我的人格性命担保!”
贺里正说着“嚯”的撕开自己的对襟小褂,把胸膛裸露出来,对着村民吼道:“还有谁没解气的?来,往这儿砸,直到他解气为止!”
这时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里正叔,你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那人话落,就有村民附和。“就是,就是!我们都是贺家庄的人,她一个外村的人,来到这里撒野,若被外村人知晓,不笑话我们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