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听出那说话的人是贺芹的声音。
陆老太虽然年纪大了,但耳不聋眼不花,别以为天黑人声嘈杂,她就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她当即就要卷胳膊撸袖子去撕贺芹的嘴,被舒然拉住,在她奶的耳朵里嘀咕几句。
陆老太便非常听孙女的话,安安静静地和大儿子拉了家常。
说了一回话后,让他把院门插好,奶孙俩就摸着黑,又顺小巷子里回家了。
陆三钱家院门已经关上,院子里也熄了灯火,看样子已经歇息了。
陆老太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和舒然走了进去,反手又把门给拴好,说:“莲花呀,奶奶去给你烧水洗脸洗脚去。”
“不用了,奶,睡吧,一晚不洗,也没事的。”
舒然连忙阻止了陆老太。
陆老太只好作罢,就摸着黑,打开堂屋的门,各自上床睡觉了。
舒然是睡在西屋的小床上,陆老太没有去东屋和双胞胎去挤,把惊醒了两个孩子,就也进了西屋的大床上躺着。
舒然躺在小床上,听到大床上陆老太出均匀的呼吸声,就闪身进了空间,快的洗了澡,就出了空间躺好。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刚拂晓,芦花公鸡非常卖力的打鸣。
没过多久,院门就传来敲门声以及元宝趴在院墙头的喊叫声。
来敲门的是梨花和二柱,他姐弟二人对站桩练武功也非常感兴趣,听到鸡叫三遍,就赶紧起床洗漱烧饭,一个烧火一个做饭。
姐弟俩配合的很默契,一点也不像马氏在家时,使唤得鸡飞狗跳的。
二人没有吃饭,决定来找舒然跑步,晨跑过后再回家吃饭,吃过饭再去割草喂鸡喂牛,如今家里多了一头牛,兄妹三人早起时,看到家里拴着的黄牛,得知是莲花送来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心里对舒然是一万分感激之情!也更觉得莲花妹子(四姐)很亲。
不再像以前,娘在家咕咕叨叨,和二叔一家有距离感。
尽管有奶在,但娘当家,不顺着她,轻着挨罚不给饭吃,重着不仅不给饭吃,还得挨打罚跪。
他们不能说娘不好,那是大不孝的话,也不敢忤逆娘。
如今娘不在家,家里有些冷清,但很安心,不用提心吊胆的挨骂挨打。
大柱起的更早,第一件事就是去挑水,先给自家挑满缸,又去给老文头家打水,老文头每天起的也早,要早起喂牛,喂饱了才能套车去村口等人。
所以大柱每次给自家挑了两挑子水后,就给老文家挑两挑子,然后再去给奶家挑水,直到把奶家斤水缸挑满,再带一挑子回家。
所以,陆老太是非常喜欢大柱这个大孙子。
无论马氏怎么样,孙子孙女都还是好的。
如今家里有合适的饭食,她就会让孙子孙女都来家里吃。
自陆三钱给了她十五两,陆老太就感觉腰杆也硬了起来,自己也算是有钱人了,家里三只母鸡下蛋,再也不想着抠抠搜搜地把鸡蛋给攒起来,拿到集镇上去卖了。
打汤吃,一锅西红柿蛋花汤,大白米饭管饱。
这都是仰仗莲花的福份啊,不然,她老太婆哪敢如此造次?
今个一早,看到孙子孙女们都来找莲花晨跑,她就煮了一锅白米粥,做了韭菜鸡蛋饼子,等候孙子孙女们跑回来吃饭。
舒然洗漱一下,就带着弟弟妹妹们去跑步。
出了村口,向南跑,上了大路,又往东跑,跑了五六里路远的地方。
梨花指着路北离大路有二里地远有个庄子,说道:“四姐,那个庄子叫刘宋庄,我大嫂就在那个庄子。开春,我们在磨盘山挖竹笋时见过。
宋巧其实挺好的,她娘一直想让她退婚,她就不同意,就和家里耗着。
她让我传话给大哥,一定要等她。
大哥马上快十八了,宋巧也十七了。
也不知道他俩还能不能成?唉!”
梨花忧愁地长叹一声。
“没事!只要咱们把日子过好,不愁找不到好姑娘。只要宋巧心在大哥身上,他俩的姻缘就不会散。”
舒然说着就带头向那个刘宋村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