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延作画的手一顿,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在这位姑娘说完这句话后,无精打采的海棠瞬间精神起来。这景色比他来之前更美了。
王博延:……
已经习惯做什么什么都不成的他心情有些复杂。
说完这话,长乐也没有继续跟王博延搭讪,她选了个距离王博延稍远,但同样位置不错的地方坐了下来。
对方不信,王博延不再多说,趁着此时天气上好,他加快了作画的速度。全身心的投入,时间过的就是快,等他把带来的画纸全部画完,不知不觉已经巳时末,马上要到午时了。
午时??
王博延愣住了,他出门的时候辰时初,在外两个时辰居然无事发生,还真是稀奇。
嘲弄的摇摇头,暗笑自己傻透了。没事发生还不好,至少他今日的画作算是保住了。
他收拾东西就准备下山,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说话声:“姑娘,真是巧。”他本无意偷听,奈何说话声距离自己并不是很远,他自幼耳聪目明,还是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正着。
看着凑到自己身边的一男一女,长乐蹙眉。她身边的丫头见状双手掐腰,“喂,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不知道吗?明明看到我家小姐在这里还凑过来是什么意思?我看你的打扮像个读书人,非礼勿视几个字都不懂吗?”
小丫头噼里啪啦夹枪带棒一通说,让李淑鳌羞愤不已。他也知道这样不对,只是看到这姑娘总是忍不住上前想要与之说话。他想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理会对面二人,长乐伸手扯了小丫头一下,“走了。”他们出来的时间不早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长乐说走就走,李淑鳌鬼使神差的跟在她身后,一行人就这样落在王博延的眼里。他对着长乐颔首,自觉后退几步让出路径,却又在李淑鳌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站了回去,与李淑鳌撞了个正着。
“这位公子,实在抱歉。”嘴里说着抱歉,王博延却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这人长的一表人才却做出尾随的事情来,可见不是什么好人。他对那姑娘观感不错,两人又相邻住着,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帮一把。
跟弘皙不一样,王博延是知道自己倒霉体质的,他甚至知道若他碰到谁,视情况那人也会有不同程度的倒
霉事。
以往他是很不屑这种做法的,如今为了那姑娘的安全,居然就这样撞过去。他心里不免又唾弃自己一番。
长乐主仆二人走的快,就这一打岔的功夫,人就已经看不见了。
李淑鳌懊恼的看了王博延一眼,他什么都没说,赶紧顺着这条路追了过去。也许是他走到太急,又或者山路陡峭不平一时没有注意,他走了几步忽然摔了下去。
“表哥,”宛儿惊呼一声,她想要去拉人,结果就是与李淑鳌一起从山上滚了下去。
两人抱作一团往山下滚去,惊的躲在一旁的小丫头张大了嘴巴。随后她兴奋的说道:“这下好了,看他以后还怎么纠缠小姐。”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与女子抱作一团,他丢人不说,肯定还要给人家一个说法的。到时候有了未婚妻,看他还怎么有脸纠缠她家小姐。
想到这里,小丫头看向身后的王博延,“你这人的霉运也不是毫无用处嘛。”她刚才可都看见了,姓李的与这位公子撞在了一起。
“青梅,”长乐呵斥一声,她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丫头无状,还请公子见谅。”她转头严厉的看向小丫头,“还不给王公子道歉。”
没人喜欢被人当做瘟神吧?就算这位公子做的事好事,但也改变不了他身带霉运的事实。青梅当着人的面揭人伤疤,哪怕不是有意的,也太伤人。
青梅吐了吐舌头,上前福身,声音诚恳,“对不
起。”
王博延摆摆手,“姑娘无需自责,我运气不好是事实,不过能帮到姑娘也算是件善事。”怕长乐误会,他又多说了句,“我见姑娘对他颇有不耐,那位公子的眼神也不甚清明,所以自作主张,姑娘不怪我多事就好。”
“不会,实际上我与那位……公子也就偶然见过两面,我连他叫什么长什么样都没记住,哪知他总是往前凑。刚才若公子‘不出手’,我也是会出手的。”长乐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鞭子。
她也没说谎,这个人三番四次凑上来,已经把她的好脾气耗尽了。刚才她的手就已经按在鞭子上,若不是王博延‘出手’早,她也已经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