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照缓缓笑了一下,“原来如此。”
“阿苓,你当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了。”
谢遥苓松了口气,“那阿兄你先好生休息,姌姌去小厨房为你炖雪梨汤了,我等会给你端进来?”
“不必了,你先带着阿晖回去吧,他今日也受了惊。只是那玲珑球就先别玩了。”
谢遥苓一惊,兄长这是要将幼弟的玲珑球收缴了,可兄长一向十分疼爱幼弟,此次却难得的动了气,莫不是因为姌姌……
正当谢遥苓百般思索之时,只听兄长又开了口。
“今日我问你的事,你不要告诉姌姌。”
谢遥苓惊了一瞬:“为何?”
难道兄长果然知晓了姌姌对寄春君……
只见谢星照淡然道:“我瞧着姌姌对沈凌江有几分特别,我担心她知道了后会多想。”
谢遥苓瞬间冒出了一身冷汗,兄长果然知道!
她连忙否认:“阿兄误会了,姌姌只不过是仰慕寄春君对才学罢了,并无半分男女之情。”
谢星照略略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她又莫名从那眼神中看出了几分失望。
谢星照又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兄长这个反应,谢遥苓却更觉得奇怪了,再看到兄长掩在锦被下的右臂,她朦朦胧胧意识到——今日事发突然,阿兄也不知为何就出现在了御花园,那个时辰他应当下朝不久。
按往日来说,他那时要么是在父皇的乾祥殿议事,要么便是去练兵场巡视。
可他却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御花园。
而且分明有几个宫人在下头接着姌姌,兄长却屏退了宫人要亲自去接,这才摔断了手。
她又想起这些日子,兄长对姌姌说话的语气、神情总是若有若无地透露出一丝亲昵,而姌姌似乎也习惯了兄长与她接触的亲密,并不似以往般反感。
而且……兄长在姌姌面前一向直呼的是名姓,而方才对她却一直称的“姌姌”。
莫不是——
她猛然抬眼。
“怎么了?”
谢星照见她神情变幻莫测,问了一句,面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
谢遥苓心中惊涛骇浪,试探着问:“阿兄你对姌姌……”
“是。”
她尚在斟酌着词句,只见面前的人轻轻勾唇,微微颔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是你想的那样。”
谢遥苓惊得“蹭”一下站了起来。
“阿兄,你你你……你是何时对姌姌有这样的心思的?”
是成亲后吗?毕竟阿兄之前对姌姌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对,好像也不是,阿兄对姌姌似乎一直都有若有若无的照护和关注,姌姌想要什么,阿兄总能变着法儿地送到人手上,又不着痕迹。
下一刻,兄长的回答果真验证了她的猜想。
“三年前。”
谢遥苓瞠目结舌,竟这般久了,而她到了今日才发觉。
谢星照又道:“阿苓,今日我们说的话,你务必守口如瓶,不要让姌姌知道。”
谢遥苓不解:“为何?阿兄你分明对姌姌有意,又为何不告诉她呢?”
“你觉得她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谢遥苓愣了愣,后知后觉。
若是姌姌知道了,第一反应一定是不相信,认为这是兄长要戏耍她的新手段,紧接着又会不知所措起来。
无论如何,似乎都不会接受他的心意。
谢遥苓理解地点了点头:“好吧,阿兄放心,我不会告诉姌姌的。”
“但是我觉得,阿兄你有时也委实过分了些。姌姌也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阿兄你做的事总是会让姌姌觉得你在欺负她,她自然不会对你有什么旁的心思了。”
谢遥苓忍不住多劝了一句。
兄长复杂的目光扫来,谢遥苓强梗着脖子道:“总而言之,我觉得阿兄你这样,姌姌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说罢连忙道:“我先带阿晖回去了,阿兄你好好休息。”
谢遥苓连忙退了出去。
谢星照垂着眼,右臂从锦被中抽出,动作稍稍有些凝滞。
让祝云时喜欢他,确实很难。
不过他现在手中有一利器,但他并不急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