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
秦嬷嬷听到这四个字不免吓的一颤。
傅晞敏弯唇一笑,又说:“可若将一个邪祟之人带进了宫,那更是不好。只有当整个上京城都知晓了侯府大姑娘是个邪祟,不带她进宫,是因为不想污了皇上龙体,霉了旁人,那可就是咱们侯府忠君爱民的表现了。”
闻言,秦嬷嬷茅塞顿开。
“二姑娘好妙计啊!这样一来,傅荷回了京,咱们侯爷既没有欺君的意思,而傅荷体质诡异,不带她进宫,将其遣返回道观,都是为了众人,是侯府的义举啊,皇上哪里还有责怪的道理呢?”
“正是如此。”
傅晞敏浅笑挥袖,扫落了石桌上的两颗果子,在青石板上滚了几圈,淹没进了草丛里。
翌日,天未亮。
翠微院的动静便吵醒了整个永宁侯府。
傅荷睁开眼,钱三五探个脑袋在门前,小心翼翼的说:“大姑娘,二姑娘出事儿了!侯爷他们…哎哟!”
钱三五话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到了傅荷跟前,傅荷眼神一凛,赶紧将钱三五扶起来。
两人还没站稳,那男子又是一脚直朝傅荷胸口狠踢!
傅荷抬手格挡,手臂被踢的震麻,踉跄后退!
“你有病啊!”傅荷骂道。
男子气急败坏的指着傅荷,“你就是傅荷?害人精,不缩在你那乡下道观里,敢跑到我家来害人!”
“我害谁了!你脑子要是有问题就去治!”傅荷反应过来这人的身份了,永宁侯的长子,她血脉亲缘上的弟弟,傅灵蕴。
当然现在看这架势,人家可没认过她这个姐姐。
傅荷顺手抄起桌上的破茶壶就砸了过去。
傅灵蕴一侧身就躲开了,盯着那碎裂的茶壶,傅灵蕴一张俊脸如寒霜骤降,恼怒道:“好啊,我姐姐被你害的起不了床,你还敢跟我动手?我定要让你知道,永宁侯府没有你这贱人的位置!”
他抽出腰间的鞭子,重重的要朝傅荷挥过去…
“住手!”
一道浑厚的中年男音。
循声望去,踏进这破屋的是一个着紫衣,束玉冠的中年男子,正是永宁侯傅开远。
傅开远拧着眉疑惑道:“怎么回事?”
傅灵蕴指着傅荷,向傅开远告着状:“这贱人昨晚回来就差点害了祖母,今日一早又害的姐姐被鬼魇住,起不了身,可怜极了!父亲,您别拦我,让我将她打出去!”
“胡闹!”傅开远斥了一句,这才将目光投向傅荷,却似有些不自在。
“咳,她是你大姐姐,是我写信叫她回来的。”
傅灵蕴恼怒的将鞭子一扔,“她才不是我姐姐!我姐姐只有一个,就是傅晞敏!她是个怪胎,是个不吉利的晦气玩意儿!”
“不许胡说!”
“我没胡说!”傅灵蕴梗着脖子,“父亲,您若是真的将她带进宫去祸害了人,别人怎么看永宁侯府?”
傅荷冷笑一声,淡声道:“是啊,你不奉旨带我进宫去,大不了就被判个欺君之罪,诛九族呗,咱们一家人地底下团圆去。”
谁敢担这个罪名!
这也正是傅开远不得不将傅荷喊回来的原因,当初傅荷的事,知道的人是少,不是没有。
傅开远若不带上她一道进宫赴宴,皇帝要安他一个欺君之罪他才真是会喊冤无门!
何况,因为朝中近日来的事,皇帝对永宁侯府态度很微妙,傅开远不敢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