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南脑袋轰地一下,一时心跳如擂鼓,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林浅…死了?
流干了血…活活熬死的?
沈雁南环沈四周。
怎么可能呢?林浅怎么会死?
她向来爱用这些招数来拿捏自己,这次一定又是她故意的,没错!
王妈跪着挪到他脚前,伸出自己满是血污的手:“先生,您看看啊,这全都是太太的血。她死不瞑目啊,先生…”
沈雁南看着那已经干涸到发污的血渍,瞳孔紧缩,厉声呵斥:“闭嘴!快把这个疯婆子给我赶出去,不能让她再胡说!”
宋助接过王妈手里的孩子,朝一旁的佣人使了个眼色。
王妈被强硬拖出去时,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太太爱了先生一辈子,难道先生还要如此绝情吗?先生就不曾有一丝难过吗!”
随着王妈的声音渐行渐远,沈雁南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讥意,近乎自嘲:“荒谬!明明那孩子还没足月,怎么可能说早产就早产。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成傻子!”
佣人见沈雁南脸色狠厉,都有些后怕地咽了口唾沫。
最后还是清理好现场消防人员捧着一坛清理好的骨灰递到众人面前。
男人公事公办,眼里带了丝可惜,默然道:“请您节哀!”
沈雁南眼神落到那瓷白坛子上的那刻,脸色刷得雪白,一口鲜血猛地喷射而出,昏倒在地。
“浅…”
昏睡中,沈雁南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十八岁那年,他跟着父亲去参加晚宴。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少女,忍不住在嘴里反复将她的名字轻喃:“浅。”
抬头地那瞬间,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了她那双如星月般耀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