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考场。蒋依岳走了。
林留溪还在原地等。
她买了一个粉棕格子的气球,坐回椅子上,剧场的人都快要走光了。
在她的一生中有很多等待,等待联考成绩出来,躺在椅子上等待医生贴上牙套,绣球花从绿色变成蓝色。
其中的惊喜亦或者是惊吓。
让等待成了意义。
日头偏转,剧场外的灯一盏熄灭,工作人员跑过来告诉林留溪下午场结束了。
医院外禁停车,谢昭年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摇下车窗,阴凉的风微微吹动他头顶的头发。
他特意把车停在了很显眼的地方,这样林留溪一过来就能看见。然后拿了罐汽水下车,揭开拉环,汽水冒泡的声音在停车场内格外清晰。
旁边车位也并不全空,还有很多人坐在车里等待家属,谢昭年一下车,还没关门,旁边车里的小孩就指着他手中的汽水道:“妈妈我要喝这个。”
少年眼一瞥,是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看样子是患病了。
她妈妈说:“等我们把病治好,妈妈给你买行不行?”
小女孩撇撇嘴,她妈妈抱歉地对谢昭年说:“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她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把谢昭年还给她的那个钥匙扣放进去了,明明在包里啊。
不对。
林留溪手伸进包里,旋儿一僵。就是在包里。
那铁盒子里的钥匙扣又是谁的?
她喘息一会,捏住两端翻了一面。
窗帘半拉着,阳光从窗帘的间隙中潜入,让牌子的背面镀上鎏金。
刻在背后的名字也如人一样温暖。
——谢昭年。
林留溪还是头一回,不免有些紧张。
但是对方是谢昭年,她还是相信不会弄得她太疼。
卧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的,旖旎的空气里混杂着淡淡栀子香,让人莫名躁动不安。
林留溪只觉唇上一痛,紧抓着少年后背不敢看他。
谢昭年勾唇:“溪溪还是等会别求着让我体谅你。”
笑得有点坏。
林留溪有种不祥的预感。
西西喵了几声走过来,看样子是又想过来蹭。谢昭年不怀好意地瞥了它一眼,懒洋洋道:“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
西西瞬间机警地坐在地上,扭头跑回猫窝。
林留溪扭过头躲他:“别亲了,吵醒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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