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雨声消散,一束阳光倾斜而下。
“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本王妃先行一步了。”林安月正要下马车,衣袖却被身后的男人拽住:“还有事儿?”
“留在皇宫,本宫可保你无忧。”
“多谢。”道了句谢,林安月下了马车朝着东宫方向走去。
她是七王府当家主母,更是萧云昭的妻,不管前方凶险如何,他们夫妻二人一起扛。
皇宫,东宫。
见林安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林静柔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小月儿,快让阿姐看看。”
可下一瞬,泪水涌上双眸,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都是阿姐无能才让小月儿受了这么多委屈。”
“阿姐……唉!”林安月最见不得林静柔哭的样子,抬起袖子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哭的好丑,和爹爹哭起来的时候一样丑。”
“小月儿一定怪阿姐,阿姐没用。”林静柔真心的自责,她贵为太子妃却不能帮助妹妹分毫,心中无尽的苦闷让她寝食难安,只能祈求上天保佑林安月无恙。
“我知道阿姐的难处,只要阿姐和爹爹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幸福。”林静柔不似她,温柔如水的阿姐是林家长女,自小接受的教育不准许她打破世俗,又身在太子妃的高位更要懂礼仪守规矩,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萧国没代表着林相府,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犯错。
林安月怎会不明白自己的事情惹的阿姐有多担心,她又何尝不担心在宫中的阿姐。
“我听他们说七王府昨夜受袭,这几日你住阿姐这里,阿姐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林静柔说着和萧锦言一样的话,但眼中的担忧更加的真切;“若不然阿姐去求圣上准许你和七王爷和离,这样就不必牵扯到七王府那些乱糟糟的恩怨中。”
“这个倒不必如此。”林安月万万没想到阿姐会想到这种发自帮她摆脱困境;“我还蛮喜欢萧云昭那张脸,再说我已经嫁到了七王府是府上的当家主母,王府有难我怎能独身其外。”
“小妹……他萧云昭怎能配得上你。”
“阿姐……他萧锦阳也配不上你。”
“咳咳……本宫一直都在你身侧,小月儿下次能否背着本宫说坏话。”萧锦阳面色些许不快,若是旁人早就被他拉出去斩了,谁让林安月是静柔的亲妹妹。
“哦,原来太子殿下也在啊!”一句话说的相当敷衍,林安月的表情仿佛再告诉萧锦阳,她就是故意当着你的面说你坏话,如何,打一架,立生死约那种?
林静柔拉着林安月聊了许久,期间一直劝说林安月留在东宫,至少等事情结束后再回去。
“阿姐,如果不把那群想要夺取黑羽令和藏宝卷的人屠杀殆尽,这件事情永远结束不了。”
“小月儿……”
林安月离开东宫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走在积水的宫道上,水中倒映着皇宫的红墙绿瓦和湛蓝的晴空,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美好。
可这美好之下隐藏着的则是累累白骨。
“林安月。”一道声音拦住了林安月的去路,些许日子不见的江盟朝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还想着出宫么?”
“怎么跟你爹说话呢?”啪的一声,熟悉的一巴掌打在江盟朝的脑瓜子上,林安月这才注意到站在江盟朝身后的男人,同时,男人也在看着林安月……
本王真的好委屈
男人一身利落的褐色长衫,袖子卷到手臂露出线条扎实的肌肉,一条左右贯穿的疤痕横在那张古铜色的俊彦上,给人狰狞可怖的感觉。
直觉告诉林安月,对方是一个出生入死的将领,那浑身上下散发着钢铁般坚韧的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了。
“你好,江一舟。”江一舟朝着林安月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好,林安月。”林安月用同样的方式回应着,果然如她所想,眼前有着破碎美感的男人是江家侯府的长子。
“林安月你……小爷在跟你说话你听不到是么。”江盟朝又气又恼,恨不得拽着林安月的衣领子把人塞到皇宫的某个角落,或者直接绑回江侯府关起来。
“喊什么喊,跟你爹说话文静些。”耳朵都要被江盟朝喊聋了,林安月转过头看向江家二傻子;“没别的事儿让开路,爹的回七王府了。”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七王府现在何等凶险好不容易出来还想着回去,脑子里进水了,小爷真想……”
“阿朝。”江一舟厉色的眸光扫了一眼咆哮着的江盟朝;“皇宫重地不可大声喧哗。”
不愧是江盟朝害怕的男人,江一舟一句话便让某个纨绔恶魔噤了声。
“多谢七王妃出手救治家父,若不嫌弃,我替家父请七王妃入府赴宴以表感激之情。”
“将军的好意本王妃心领了,等过段时间本王妃自会为侯爷复诊,顺便把小侯爷的脑子也治一治。”林安月笑着,婉拒了江一舟抛出的橄榄枝。
“既已如此,便不在叨扰七王妃了。”聪明人之间交流往往是两三句话的事情,道别后,江一舟拎着江盟朝的衣领子朝着皇宫方向走去。
“哥,我还有话和林安月说呢,你松开我。”
“不想挨揍把嘴闭上。”江一舟冷声一呵,想说什么的江盟朝乖乖闭上嘴,眼神却不住地看着林安月的背影。
死女人,不识好人心的死女人!!!!
在林安月去往皇宫的这段时间,七王府再一次被杀手包围。